头发被高高束在脑后,这即让他姣好的脸蛋一览无遗,显得更加精神,也让他的妖异感被放大。
但是,还好他今日的穿着颜色与谢傥相似,都以肃穆的黑色为主,压得住这样的妖媚,不让他看起来太媚。
而他和谢傥的衣服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谢傥是传统严肃的三件套,而孙渡则是一件小马甲。
主从关系,不言而喻。
但是恰好,他腰身与腿臀的曲线本来就锻炼得明显,他这样穿着,反倒是把他的曲线凸显出来了。
艾伯特站在离大门最近的位置。
他是一位沉默的老人。
他眉毛间的沟壑很深,就算是在平常,他看得也是不近人情地吓人。不过他是严肃正经感居多,说话时不急不缓,有着英国绅士的委婉平和。不似谢傥全是冷然之感。
他鲜少出现在孙渡面前,也不曾和孙渡有什么交流。当然对于他来说,与孙子的情人交流听着太让人贻笑大方了。
除去这次,孙渡见过他也只是在谢傥的书房里,当时两人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谢傥冷冷看了他一眼,孙渡了然,没多瞧,直接就出去了。
而艾伯特的旁边,自然是笑得矜持的娜塔丽。
她身着暗红色长裙,带着一套钻石与绿宝石打造而成的首饰,看着光鲜亮丽。
娜塔丽的身侧则是谢傥,谢傥依旧是他的西装三件套,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神色冷漠,面无表情。
这一家子人倒是有几分家人的相,两个没什么表情,两个笑意盈盈,成双成对,有趣得紧。
孙渡没等多久,便来了第一家子人——正是娜塔丽的家人,夏家人。
夏家来的是娜塔丽的哥哥和姐姐以及他们的家庭,从一进来,娜塔丽的姐姐便给了娜塔丽一个热情的拥抱,她的哥哥很是热情地和艾伯特握手。两家人在娜塔丽的笑颜中被仆从请到午宴大厅。
而后是,艾伯特的弟弟埃瑞克一家人,还有他的妻子贝德福德家族的当家人。
见到许久没见到的弟弟和交好家族的老伙计,艾伯特也忍不住缓和了脸色,两兄弟拍拍肩膀,连同贝德福德家族的当家人说了些家常话。而一边的两位夫人,都矜骄地笑着夸赞对方的好妆容。
谢傥神色淡淡地看着,不上去搭话,但是也没有表现得太过冷漠。
当埃瑞克和贝德福德的当家人经过他面前,与他点头示好时,他亦是微微颔首作为回应,以示尊重。
而孙渡,则是被可有可无地忽略了。
仿佛所有的宾客都没有发现他这个人一样,每个人都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又掠过去了。就像是看见了布特家族添了新的装饰雕塑。
孙渡脸上的笑是持久如一的艳丽,他认真又不热切地看着每一位宾客,即让人感觉到他诚恳的敬重,又让人觉得他知道自己居于下位,有着自知之明。
事实上,面上再怎么谦卑,孙渡心里全然是不以为意。
他根本不在意谢傥在英国的这些权贵交际圈,他早就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进入英国——这样阶级固化的权贵圈里。
在这个圈子里面,所有人都按部就班,没有新奇也没有惊喜。尤物只是玩物,根本没有资格作威作福,至于呼风唤雨,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况且,孙渡心里也清楚,他选择还是更倾向于和国人搞,不为什么,就是习惯而已。
只要一天他还是谢傥的情人,那么他在英国的权贵圈的位置就平稳一天。而他若是踹掉了谢傥,他找的依旧是国人,这个圈子依然是碍不着他什么。
孙渡看着痴迷于权势酒色,实际上他想得比谁都想得通透。
在埃瑞克一行人离去过后,谢傥似有似无地朝孙渡的方向扫了几眼。他看着孙渡脸上依旧是鲜活的笑匿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也对,孙渡对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
按道理说,在国内,他面临的刁难也许还更多。英国贵族好歹讲究绅士原则,不闻不问不说,国内很多富家不过几年崛起,可没这些规矩。
谢傥不再看向孙渡的方向。
而在谢傥转回自己的视线时,孙渡却是捕捉到了他的视线,颇有些俏皮地朝他眨了眨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