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傥的头发打理得平整,每根头发都服帖冷硬地梳得整齐,和它的主人一样看着规矩又冷硬。
孙渡只是吃吃笑着,像是看见新玩具的顽童,一双媚眼里的春情仿佛要溢出。
他侧卧在沙发里,黑色的真皮沙发,更显出他身段妖娆。
“谢大少急什么——”孙渡笑说,“我孙渡就是一个交际花一个二少不要脸的情人罢了——我是二少的人——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
谢傥闻言深深看了孙渡一眼,而孙渡却是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他眼波流转,骚意横生,正是一个食人心的画皮鬼样貌。
谢傥没开腔。
他站起来,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加之宽厚的肩膀,肌肉发达的手臂安静地裹在黑色肃穆的西装里面,让他看起来更加不易亲近,望人生畏。
但是生畏的一定不包括孙渡。孙渡斜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面,他看着谢傥充满成熟味道的男性身体,眼中流露出痴迷。
“胡言。”谢傥冷冷看孙渡一眼,丢下一句话就往自己书房去了。
他的背影匆匆,似是懒得理会孙渡这个闲人了。
孙渡没应他,只一个人懒懒卧在沙发里。
在老勇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中,悠闲地拎起茶桌上面的草莓,漫不经心地轻咬一口它最嫩的果尖。
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
格瑞酒吧(一)
四.
六月的c城,热意已经开始沸腾,太阳白花花得灼人,阳光照在人身上就是一阵干辣辣的热意。
加之c城位于两江交汇之处的盆地之中,水汽充盈而难消,人出去不多时便会感受到一种闷湿之热的窒息感。
孙渡一个人在自己的画室里面,确认他办展的画作都还完好。
虽说他已经开了空调,但整理一番画作之后还是让他出了一层薄汗。
把所有画全部都规整地放在架子上摆好后,他才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擦擦汗。
最近几周忙死人,先是他送去装裱的画基本好了需要他清点,再是挑选他办画展的地方,东奔西跑才看上一个合自己意的长廊做展厅。还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去设计改造。
这些事情虽说是可以让别人去办,但是孙渡就是排斥假借他人手来办自己的画展。
连谢周也奈何不了他,不愿看他柳眉竖眼,让他自己瞎折腾去了。他自己在其他情人那里快活快活,时不时去打打野食亦是爽快。
孙渡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面,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把自己干活前扎的小马尾散开。白天他脑袋里经常有钝痛感,他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睡得浅又睡不着,这几天忙得他睡眠时间又减少了。
早上早起洗漱把他养母吴莫情吵醒了——吴莫情有起床气,气得骂他是天生忙活享不得福的贱命。
说来也是,他孙渡不是忙活着自己的画室,就是忙活着和男人为炮鼓掌,或者是正在去玩你啪一,我啪二这种击掌小游戏的路上,确实是天生劳苦的命数。
孙渡喝了一口水,闭眼稳了稳心神。
感觉头中的钝痛感稍微减弱了一些过后,他才拿起手机,看看对面的谢周又给自己发些什么消息
左右不过又是去哪里鼓掌。
说真的,和谢周一起为炮鼓掌,越来越让他感觉无趣。
他现在躺在床上,看谢周脱裤子的样子,就知道这人今晚又要用什么姿势了;瞟一眼谢周运动时的表情,就晓得他还有多久要厚积薄发了。
好吧,有时候也是薄积厚发。
新鲜感退去之后,谢周于他而言,已经是无用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好歹还是比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按摩仪好得多。
谢周身上有孙渡喜欢的活人的热度,这种独属于男性的灼热体温,总是让孙渡着迷。
而且他还要靠着谢周去接近谢傥,因此掌还是要鼓掌的,再无趣也还是要鼓掌的。
孙渡刚一打开手机,就看见谢周在微信里面疯狂给他刷消息。他点进去仔细一看,谢周刷了整整二三十条信息,概括起来也就是要今天晚上去格瑞酒吧,他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包场了搞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