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姚安龙坐起来,莫哲略一回味,才苦笑:“这样笨的法子,也亏他能想出来!”
什么法子?仵作和那官员看到姚安龙流血的额头,已经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去撞桌子。
他撞一下桌子也流血,那女子头骨都被打得塌陷下去一块,竟然没有一滴血。
仵作的说法,再也站不住脚了。
邹仓已经大约明白问题在哪,立即下令:“切开她的头颅!”
开颅
那官员不好再说什么,悻悻地坐着看。
仵作老实地照做,下面百姓中,有胆小的,也蒙了眼睛。
等天灵盖切下拿开,能看清的所有人都发出克制不住地惊呼——
那脑袋里边原本应该是白花花的脑子,可是脑子一点没有,倒有一条蜷曲着的,流着水的大肥虫子!!!
站在近处看清了的公孙雄在惊讶之后,抬起手臂扬了扬。
莫哲看到他比划,放下心来,虽然已经和毕宿商量得出这个结论,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心还是一直悬着,此刻才完全放松下来,不自觉地偎向毕宿,待他拥住自己,才反应过来,顿时大窘。
“我、我……你……”
“不靠我你要靠谁?甘离吗?我虽然比他老,看着可比他年轻!身体也比他好,你亲眼看过的,嗯!还感觉过我的勇猛!”毕宿喜滋滋地,夸赞起自己来。
“……”算了。
数千双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从一具女尸脑袋里找出一条比男人拳头还大的虫子来,这事情不是那官员能擅自决定的了,立即补救地起身亲自询问苏鸿离:“这女子是你娘子?”
苏鸿离呆呆点头,反问道:“她死了吗?”
邹仓不忍地拍着苏鸿离的肩,对他道:“你娘子一年前就死了,这虫子占了她的躯体,又去祸害别家,那时候她放过你妹妹,恐怕就是要她来背这个罪名,好替自己脱身,幸好被姚安龙揪了出来,不然还要害死多少人!”
苏鸿离眼眶通红,不知是吓的还是伤心的,要是他妹妹等得到今天,他也不会那么可怜,只剩下一个人。
那官员急着要去写信告知州府,拉着邹仓快走,邹仓只得丢下苏鸿离,沸沸扬扬的人声里,官府众人抬着引起轰动的尸体回县衙去了,只剩姚安龙和苏鸿离还在刑台上。
姚安龙见莫哲乘坐的马车朝县城去,心里明白他刻意避开,免得使人疑心,转头看苏鸿离还跪在那里,心里十分不忍,过去小心地避开他断手,扶起他。
“过去一切都过去了,留下性命才最要紧,跟我来,莫公子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