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咒具的体内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散开,一个具体形态的东西消弭在了空气中。
下一秒,空间内的其他人就有了反应。
从朗姆开始——旁边的琴酒、伏特加,甚至连吧台的安室透的脸上都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痛苦。
伏见宫屏住了呼吸,竖立起咒力屏障来阻挡咒具的冲击。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或许并不是咒具,而是咒物——活着的诅咒物。
在其被咒力启动激活散开的瞬间,伏见宫感受到了一股活力。
滞留在人身上的痛苦很快超过了阈值,显然不如琴酒、安室透能忍的伏特加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嘘——伏特加,大喊大叫就太不礼貌了。这只是一点咒蟞虫而已。”乌丸莲耶神色莫测,“没错,它们只会对咒力有反应,那是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的食物。”
伏见宫恶玉感到一阵恶心。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被他阻挡在外的“它们”正在啃食他建立的咒力屏障,细密的虫牙相当尖利,在撕扯咒力的同时也在破坏着别的什么。
可以想见,这种东西进入人体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吃饱了的咒蟞虫很快返回了竖立在地面的手杖附近,将记录下来的咒力单独储存了起来。
啊——伏见宫恶玉明白了。
用这种活体吸收储存的咒力残余在专业人士眼里,是可以被分辨出来源的。
比如五条悟,他的「六眼」绝对具备将残秽精确归咎到某人身上的能力。
他可以用眼睛做到,就难保加茂宪伦不能用其他手段做到。
特别是当这些虫子还在啃食咒力的同时汲取着宿主的血液。
感受活体在体内爬动啃食的感觉太差了,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不正常的颜色。
连贝尔摩德都
有些看不下去。
“我记得,咒力实际上是以人的生命力为基础,和人的精神力相连接的。”她皱眉,眼睛有些灰蒙蒙的。
“当然。”乌丸莲耶对贝尔摩德的任何问题都不会感到烦躁。
“他们会死。”
“只是一种可能性。”乌丸莲耶笑道,“如果他们死了,那也是各自的命运。”
贝尔摩德的嘴唇有些干涩,“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
“不要担心,莎朗。”乌丸莲耶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贝尔摩德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宁错杀、不放过的准备。
他只是想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搞清楚自己几乎全盘崩塌的原因,和叛徒背后牵涉的势力。
当然,后者并不是绝对必要的需求,乌丸莲耶很多时候,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舒适感。
贝尔摩德的心思百转,说实在的,如果这里从朗姆到琴酒全部被“清洗”掉的话,她便可以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威胁全部消除掉。
死亡逼近的恐惧让一部分人的本能开始驱动身体,疯狂地想要冲向大门逃离。
但还没有迈开几步,大量的血液就从某些人的嘴中喷涌而出,其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咒术视野下,虫子还在流出的血液中汲取着力量,直到人的气息全断,吃饱了咒蟞虫才从受害者的七窍中爬出来,返回了手杖周围。
挣扎、运动和剧烈的情绪波动都会加速血液循环、加重疼痛,也会让咒蟞虫更加活跃。
即使没有被诅咒物杀死,想要在重重包围中跑出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乌丸莲耶看着他们在地面上蠕动,却没有下命令手下杀死他们。
他相信真正有能力给他和他的组织扎心一刀的人,绝对不会是这样容易精神崩溃的人。
“我听说,咒蟞虫侵蚀人精神力的时候,人们往往难以编造谎言。”乌丸莲耶向后一坐,他看着右侧和他相距不远的琴酒,问道,“琴酒,我最信任的下属。告诉我,为什么要保护伏见宫父子,是什么让你和你伏黑甚尔一唱一和地合流?”
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表现,但乌丸莲耶果然还是对琴酒产生了怀疑。
朗姆的吹风和贝尔摩德的应和并不是无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