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几乎比人还要高的大型犬并不算是少见,但如果要把黑白两只狗额头上那刻印在每一个产院人心中的咒纹也考虑在内的话,眼前的狗绝对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十种影法术」……禅院甚尔竟然敢把这样的术式藏匿起来!简直是大不敬!”禅院长寿郎隔空呵斥着家族中的黑羊,“难怪,难怪他如此着急着和家族划清关系,是想要将这种术式占为己有吗!”
长寿郎的表情变得愈发恶狠狠,“自己没有的东西,就要不知廉耻地贪图!”
禅院兰太呆愣着,却也很快理清了逻辑,“他害怕和家族扯上关系,难不成这是他的血脉?”
但如果如此,那禅院家岂不是真的把「十种影法术」推到了外面?
“不,「十种影法术」怎么可能是被那种零咒力生出来!”禅院长寿郎坚决不愿意承认,仿佛这样就能将事实抛之脑后“一定是他用什么手段……”
但现在,不是考虑那些无关紧要来源的时候。
这是件足够震动禅院家、甚至是震动整个咒术界的大事。
他们二人发现了「十种影法术」、发现了伏黑甚尔的“阴谋”,这可是大功一件。
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对视了一眼。
而如果,他们能直接把这个「十种影法术」带回去或是讨得他的欢心,那他们日后的前程,一定会更不一样。
但是首先,他们要慎之又慎地确认。
黑白「玉犬」的速度很快,他们环绕着房屋,很快就跑到了独栋后院的花园中。
这就给了二人可乘之机。
他们悄咪咪地靠近——虽然打心底里瞧不起伏黑甚尔,但没有人会真的蔑视他的绝对实力,而两人也
不会真的觉得,以他们的力量能够与之抗衡。
跨过花园低矮的围栏,二人的靠近瞬间就激起了「玉犬」的警惕——竖立的耳朵、锐利的眼神和呲出的尖牙昭示着它们的警惕的态度,嗓子?溢出的“呼呼()”声更是发出了明确的警告。
但这样护主行为中散发出的咒力,更让人确信了它们的身份。奔跑中的「玉犬」停了下来,也让他们二人有了摆出和善的面孔诱哄着虎杖悠仁的机会。
他们在大脑中疯狂组织着语言,消失百年的术式近在咫尺、禅院家和五条家抗衡重获辉煌的机会就在眼前≈dash;≈dash;任谁都会激动得难以言喻。
虎杖悠仁记着伏见宫恶玉的话等了半晌,眼前的两个人半弯着腰支支吾吾,一个字都嘣不出来,让人仿佛幻视空中有乌鸦带着一串省略号飞过。
你们是谁??()_[(()”虎杖悠仁终于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他说着还拍了拍小白的头,两只「玉犬」整齐地坐下,他顺着白毛毛的狗狗脊背滑了下来。
「玉犬」对虎杖悠仁的顺从让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心中那一点微弱的、求证的心思都消了下去,张口就是——
“你应该是禅院家众星拱月的‘神子’,应该坐在我们的神坛上,而不是住在这种被‘愚民’、‘羔羊’包围的地方。”
房间内,一如既往通过科技设备监听着外面动向的伏见宫恶玉根本没有想到,这两个禅院家的马前卒会如此毫无铺垫地直接。
按照设想,总得说点糊弄孩子的话吧。
这么刚的吗?
旁边的伏黑甚尔一脸“我早就告诉你了”的表情,闭着眼睛继续留意着外面的动向。
“额……”虎杖悠仁先前准备的说辞全部木大,临时换言道,“是‘伏黑’不是‘禅院’。”
他没有违背爷爷的教育说谎,只是省略掉了这句话中的主语。
劝服已经有所确信的人,这就已经足够了。
“是有人蒙蔽了您——”禅院家一向是等级分明,虽然连眼前粉发男孩的名字都不知道,但禅院长寿郎却已经开始使用敬语,“您必须要和我们回到禅院家、回到咒术界——那里有您的王座,那里会让您站在世界的巅峰。”
两个人甚至不敢站直了俯视虎杖悠仁,只能将腰弯得极深——看着就腰疼。
虎杖悠仁看着他们,不知是不是二人认知带来的滤镜,他们从这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力量。
“不,”但虎杖悠仁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板着小脸蛋,“我讨厌那个地方。”
这没有来由的话让禅院长寿郎和禅院兰太面面相觑,这话无疑代表着眼前的孩子已经涉足过咒术界。
如果「十种影法术」曾经涉足过咒术界,那禅院家怎么会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