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也算是我太过气盛了,不然早早嫁了人,也叫我父皇九泉之下得以安心。”闻长歌突然叹息一声道。红楠和云翮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都凝重了起来。当年的闻长歌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真正是活得恣意随性。只没想到到,皇帝陛下两年前突发疾病撒手人寰,虽说以韦太师为首的一众老臣拥了太子继位做了皇帝。只是皇帝年少,韦太师一门的权势又一日大过一日。闻长歌为了维护幼弟,这两年过得很是辛苦,红楠与云翮二人可都是看在眼内的。“公主,您别难过,这两年您将陛下护得很好,先帝九泉之下应是安心的。”云翮低着声音劝慰着,红楠也是一脸关切地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默默不语。“行了,我没事,不过一时感慨罢了。”闻长歌看着两人笑笑道。“云翮,你还是说说虞国的情形吧,虞国太子为何突然谋反,怎么又牵涉到魏家了?”闻长歌正了脸色又问,先帝在时,于内卫营秘密培养了一批潜入他国的谍者,又将密谍名单交由闻长歌之手。如今这批谍者皆归于云翮麾下,他对虞国内情自是清楚得很。云翮点点头,回身坐了下来,将谍者送来的密信内容向闻长歌一一说了。原来虞国国君年岁愈大,却是越发昏庸了,一味偏信宠臣吴滠。吴滠与太子之舅发生过节,因担心太子继位后,会为其舅父出头而对其不利,于是吴滠不断挑拨虞国国君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吴滠近日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诬陷太子欲谋反,那虞国国君竟是信了,是一纸诏书将太子废了。太子太傅魏固刚正不阿,于朝堂之上只指皇帝不该宠信佞臣,更是怒言皇帝废太子是误国昏君之举。虞国国君勃然大怒,下旨将魏固及其长子押入了沼狱。此时吴滠又进谗言,说魏固次子魏琼颇有才干,若是此次不能一道除掉,日后必将成为虞国的祸患,那昏君竟也依了,派人要捉拿魏琼正法。“谍者报说,魏固父子入狱之时,魏琼远在军营,听闻消息后只身返回京城,还未入家门就遭到朝廷缉拿,魏琼一人杀了数十名官兵才得以逃脱。吴滠得信后,担心魏琼日后报仇,已是派出大批人马,扬言见到魏琼可就地斩杀。”云翮缓着声音,说完虞国之事,又将魏琼的情形说细说了一遍。“可怜魏固一生尽忠,到头竟落了如此下场,那魏琼,也着实难为了……”闻长歌听过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叹息了一声。“公主,你,你真的打算不管魏琼的死活吗?”红楠听了云翮的叙述,对为魏家的遭遇很是不平,对魏琼的命运更是担心不已,见得闻长歌只是听了只是叹息没什么别的表态,她不由得着了急。“我凭什么管?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他可是当众拒了我,我记恨他还来不及,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了。”闻长歌笑笑道。红楠一听这话一时也愣了神,她可不是也一直记恨魏琼的,怎么这个时候倒担心起他了替他说起话了?“公主,我观魏琼此人,能力过人且有胸有韬略。两年前他入了虞国军营,首次在对越国的长桥坡之战中,魏琼任先锋官,以区区两千精兵大败越国两万大军获得大捷。此后大小之战中,皆是胜绩颇丰。如今他身负深仇,又已到了邺州,若是侥幸逃脱,他日必成气候。”云翮上前一步,一边说着,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是担心,魏琼此次会逃至谓国?”闻长歌看着云翮问。谓国位于雍国之北,这些年两国之间一直交战不停。谓国一直在雍国边境侵扰,先帝在时,就曾有灭谓国一统北方之志,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先帝早早归天,此事也就耽搁了下来。依着云翮之言,魏琼已逃到邺州,邺州属虞国边境,也是雍国与谓国交界之处。他若是去了谓国,必是要借谓国之兵复家仇,可要想为谓国国君重用,这首先必是要先立下战功才行。如今雍谓两国纷争不断,这可就是魏琼的机会了。“云翮正有此虑。”“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还需要仔细想一想。”闻长歌对着云翮摆了下手道。“云翮先告辞了。”云翮心知此事须谨慎,闻长歌必要花时间考虑清楚,于是恭身一礼离开了。“公主,这还要想什么呀?派人去邺州将人带回来。这救命之恩大似天,那魏琼定会对公主感激涕零的。”见得云翮出了门,红楠很是不解地问。“感激涕零?你还不如说,他会对我以身相许好了。”闻长歌一边起身,一边没好气地道。“以身相许?对对对,这倒是个极好的报恩之法,当年他眼里看不见公主,这回叫他一辈子都离不开公主。”红楠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