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都自己挣工资了。”纪年反驳他,顿了顿又说:“哥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啊?”
裘祺清愣了一下,旋即要被他气笑。要走的也是他,怪自己赶人的也是他。
“那怎么着,我要说你给我再留几天,最好在家待到开学再走?”裘祺清的眼睛在镜片底下眯了起来:“你这颗心待得住吗?”
纪年也知道自己有些胡搅蛮缠了,他在脑袋里算了算时间:“我买三天后的票可不可以?这几天我在家多陪你嘛”
“别撒娇。”裘祺清推了推眼镜,“我也不要你陪。”
“我没撒娇!”
纪年觉得脸上发烧,大声反驳完了才一屁股坐在裘祺清身边,“就这么定了,这几天你不让我陪我也要赖着你身边。”
坐得太近了。
即便家里开着空调,他也能感觉到身边属于年轻男性的热度。又或者正是因为空调的风足够凉,身边的热源才更加令人无法忽视。
裘祺清定了定神:“起来。”
“不。”
“”
裘祺清自己起身,从长沙发换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纪年被他落在长沙发上,眼巴巴看他,表情有点难堪。
裘祺清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做不出坐回去哄人的事,何况他心里装着不能告诉少年人的事,还是要逼着自己保持好距离。
但要是让纪年以为他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更不是他所愿。
裘祺清只得放下书本道:“我不是赶你走,也不会烦你。我习惯一个人待着了,没关系的。”
“我又不打扰你。”
“我知道你觉得回来云海办完事就走有点对不起我,觉得没有多陪家人一会。”裘祺清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口:“说实话,你待在我身边我也是高兴的,但是你不能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你这两天成天和我一起,那几天以后走了,我会不适应的。”
裘祺清很少同他这样剖白心里的想法,纪年听得有些呆住,慢慢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裘祺清的话。
“我很习惯一个人待着,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你不用担心我。”裘祺清无奈地笑了笑:“既然想回去了就买明天的票,去好好谈个恋爱。”
最后半句话是他说到顺口临时加上的,带了点他自己后知后觉到的酸。
纪年纠结了一整天,下午再看时两天后和三天后的机票竟然都已经卖光,只剩下后天早上还有张票,他不敢再纠结,赶紧交钱买票。
时间太早,纪年没有让裘祺清送他,自己订好了去第二天来接他去机场的车。结果早上起来,还是发现裘祺清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你怎么就起来了?”纪年知道裘祺清作息不太规律,常常晚睡晚起,问完又追问了一句:“哥你不会是熬夜到这个时候还没睡吧?”
“小小年纪管这么多。”被说中了的裘祺清伪装冷静地岔开话题,把桌上一个小盒子递给他:“拿着。”
纪年惊讶:“不是送了我生日礼物了嘛?”
裘祺洋送了他一辆在江北用的车,裘祺清直接送了他自己那百分之三十中百分之五的股份。
纪年本来不想收,但是裘祺洋劝他说等他自己掌了纪氏的股份,还给裘祺清百分之五便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拒绝就显得不懂事了。
“去年过年的空红包,”裘祺清塞到他手里:“给你补上。”
外面催促他的喇叭声响起来。
纪年来不及当着他的面拆开,只能抓着盒子匆匆道谢又道别,提上行李上了车。
盒子包装得精美,纪年不想用手撕开,硬是憋着从云海市飞到了江北的公寓,把行李箱一扔,匆匆找了剪刀来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