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一个电话挂断之后,不到三分钟,池景行的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时麦一直等到电话差不多又要自动断掉的时候才佯装慌慌忙忙地接起。
“池少吗?我是时麦,”时麦的声音显得很慌张,“不好意思,鸢鸢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我没办法安顿好她,可不可以麻烦你来接一下鸢鸢啊?”
池景行那头沉默了一下。
半晌,他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有些揶揄。
“是么,我怎么看见你拿着她的手机发呆呢?”
时麦一怔。
她猛地回过头去,这才看见池景行就站在包房外面,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擦在裤兜里,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
时麦:“……”
敢情她的心理学,都学进牛屁股里面去了。
她面色有些窘地打开了门,讪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啊池少……刚刚是因为……”
池景行了然地挑了挑眉。
“祝鸢呢?”
时麦后退一步,看向角落里,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的祝鸢,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沉默之中,池景行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祝鸢。
他的身型很高大,站在祝鸢面前,覆下来的影子将祝鸢小小的身子完整地盖住,愈加显得她的渺小。
池景行蹲下身来,伸出手,将祝鸢的脑袋扒了出来,手指拖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大醉酩酊的表情。
祝鸢缓缓睁开眼,迷糊的视线中出现池景行的剪影。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祝鸢便觉得格外安心。
她扯开嘴角,笑得有些憨憨的,但美得惊心动魄。
在池景行的视角里,祝鸢陡然蔓延出的一张笑颜好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不算明亮,但直直地插入了他心底的某个地方。
他听见她说——
“池景行,你终于来啦。”
:媳妇
祝鸢的声音带着酒意的朦胧,松松散散的,又有些粘稠,像是一道软诱,细细地勾着池景行的心。
他的眸色深了深,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
“她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问的是时麦,眼神却依然看着祝鸢。
时麦顿了顿,说:“都是贺屿那个王八蛋,买通了医院里负责祝老师病情的医生,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取消了祝老师的临床试验名额。鸢鸢去找那个医生理论,却被医院里的保安赶了出来。”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池景行的脸色,说道:“鸢鸢受了好大的委屈,贺屿那个贱人又去骚扰她,威逼利诱,就是想把鸢鸢逼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