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感冒了,今天在医院输了液,昨天也吃了头孢,明天还要去一趟医院输液,如果这个时候有孩子,对孩子不好。”
而且,她并不确定——
昨天晚上和程牧之间,到底是他喝醉了酒一时兴起,还是真的也喜欢她。
如果程牧并不爱她的话,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不幸福的。
她想要对孩子负责,所以要确保万无一失。
韩煜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么?你这样自作主张,会不会不太好?”
时麦迟疑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领下面,还隐隐约约看得见一点点痕迹。
她想起昨天晚上和程牧之间的各个细节,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就着刚刚席间拿出来的矿泉水,把避孕药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时麦的脸色有些白。
韩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扶了她一下:“还好吧?”
时麦却抓住他的手腕,说:“如果你看见程牧,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千万不能告诉程牧我吃了避孕药。”
程牧赶过来接时麦的时候,刚好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他脚步顿了顿,脸色有些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
时麦和韩煜走出来一转身,就看见了站在拐角处,脸色阴沉至极的程牧。
时麦霎时便怔住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站了很久,时麦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是……晚点才过来吗?”
程牧本来打算等时麦吃完给他打电话才来接她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很想很想她。
很想马上见到她,很想快点带她回家。
所以他就赶来了。
应酬而已,他可以陪她一起,她感冒了,他心里也担心她应付不过来。
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程牧觉得自己的心脏钝痛得无以复加,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把手伸进他的胸腔里鼓捣一样的难受,他的眼神沉沉的盯着时麦,好像要把时麦的脸盯出一个洞来一样。
“时麦,”程牧沉沉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你吃了什么?”
“避孕药?”
时麦抿了抿唇,上前一步想要解释——
“程牧,你听我说……”
可程牧就这样生生地,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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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麦的动作僵在原地。
半晌,程牧的视线缓缓落到了一旁的韩煜脸上,最后又回到了时麦这里。
他忽然笑了,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温度地说:“你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面吃避孕药,然后让他不要告诉我?时麦,你当我是什么?”
时麦的头愈加昏沉了。
她说:“程牧,你误会了,我吃药只是……”
“只是你没有打算和我有孩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