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依见那一行人空手而返,那是一脸笑意的坐在原位等候着,她身边的人还是没变,都是几个她身边最为亲近信任之人,她缓缓开口,“小夜子,如何,娘可骗过你么?”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您请放心。”冷夜的情绪又恢复了过来,与自己母亲谈话有些生硬,似乎不太喜欢冷依依对佟云儿的死那般幸灾乐祸。
“看来,还不死心么?就算不死,你以为那丫头的路好走么?”冷依依收敛了笑意,“是我们杀手出手那还好,最多也只是任务上的冲突,可若让他们自己行动了,怕也不是像今日这样磨磨蹭蹭,她的命怕是谁都留不住,小夜子,这女人的命谁都护不起,也没那个能力护着,即便不是我下命令尽早也会有别人登门。”
“我焰华国门之下,我就不相信还有谁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娘,”冷夜不肯让步的说,“若是十恶不赦的人孩儿定不会有一点犹豫,可她不是,她比孩儿还小,手里从来没沾过一滴血,不管是谁惹下的祸与她有什么关系,我们‘银月’为什么连这种残害无辜的任务都要接?”
“杀手还有道义么?呵,咳,小夜子,你在跟娘说笑么?”冷依依笑道,“这种幼稚的笑话怕也只有你娘我听听当成笑话而已。”跟杀手?想想有些可笑,小夜子出趟门竟然变得这般天真了……
“有人说过,我们‘银月’组织的杀手做得太没劲了,比怡红院里的女人还要随便呢,人家女人陪吃陪喝陪睡那也得人家有钱才卖自己的身体,多少还有点门坎以示他的不同,可我们组织——”冷夜重复着某个女人曾经的感叹话,只不过口气硬邦邦的,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让众人听得味道那是全变了。
正在偷听的某个女人差一点就喷笑出来了,整个脸都给她憋得红通通的,妈啊,冷夜这家伙搞笑的天份怎么这么好?她那天说得话他竟然一字不漏的全当着眼前的那个女人说出来了,而且……貌似还自称是‘娘’的人,这‘娘’古代是分等级的吗?
想着,瞪了一眼那被冷夜逗笑的倚红,红红这女人倒还藏了一手,连这女人的身份都没跟自己说!倚红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好似被谁盯着一样,左看右看没人才收回视线。
冷依依沉默了几秒,端视着冷夜,好似没反应过来一样。
当冷夜看到周边及倚红那忍不住的表情时,脸微微的有些窘红,说完才知道自己将那女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了——
“这女子该不会就是你要刺杀的对象吧?看来,在半路就被人家耍得团团转了,小夜子,”冷依依哪有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心情,那可是她拉扯大的娃,一举一动也知道他要干什么。
傅子轩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脸好奇,兴致勃勃的女人,就这么看去,她真的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烦恼,天真傻气的模样让人分不清这女人真实的性情,如今,这表情就像使坏得逞正在看笑话一样,明明一点内力都没有,可也能学会那种高手才会的敛去全身的气息,隐藏的能力不差于他半分……
冷依依大致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人将冷夜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报备给她,冷夜太单纯,那女人看似无害,却有一双镇定得不像那年龄的眼睛,那女子……小夜子根本不是其对手,若不是,小夜子又怎么会这么顺利的被那女人揽进自己阵营里,那女人擅长掌控人心,知道如何把握好分寸,正因为如此,小夜子得离那女人远一些。
“我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才找不着反驳的理由,娘,‘银月’也非一朝一夕,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如此,为何我们不做一些改变?就算是任务也有选择接与拒绝的权力不是么?”冷夜道。
“你当这是儿戏么?组织里的规矩岂是凭你一句话说改就改?”冷依依面色微微一变,忽地又咳嗽起来,“咳咳……”她用娟帕捂住嘴,擦好之后又放进了袖子之中,佟云儿眼尖的看到,那丝帕上……有血丝……
冷夜执着要当杀手的原因,难道也源自母亲这不太好的身体么?
“组织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娘也不会让你趟这次的浑水,先不管佟云儿是生是死,这次的事就按这结果禀报上去,你给我好好的回家当你的少爷便是,别在外面给我惹些乱摊子了。”冷依依决定不变,望了一眼老实在一旁的倚红,“若是想娘放过这女人的话,就给娘老实一点离开这里回到庄里去。”
“她犯了什么罪?”冷夜眼睛微微一沉。
“私闯入‘银月’的罪名还不够处死她的么?”冷依依不动声色的说。
“她是我的丫头,我是组织里的人,她哪需要闯,当然是跟着我回来而已。”冷夜没有一丝犹豫,脸不红气不喘。
倚红干笑了一声,她这身份转变的好快,又换主子了?不过好难得冷夜会为她说情,而且这身份用起来好似还不错的样子。
“呵,你这倒还变得灵活起来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会变通?”冷依依好笑道。
倚红脸别过一旁,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教出来的奴隶,跟在佟云儿身边久了,所谓的变通那是随时随地可见的场景,冷夜就算不想学,久而久之也会被那女人带出来。
躲在一旁偷听的某个女人郑重的点头,是稍微有一点开窍了。
“这理由足够了吧?”冷夜脸色不太好的说,“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难不成让我找人将你捆回去么?这里不能留,那女人身边自然也不能去,唯一的地方就是回家做你的少爷,这可好过任劳任怨当一个女人的奴隶,传出去你让长辈们的脸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