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系统欢脱的口吻不同,迟笙显得有些焦虑,但她还是耐心地回答说:“喜欢”系统又蹦蹦跳跳地问:“那为什么亲亲加入足球队会不高兴呢?”“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不高兴啊……”……这种负面情绪一直到了下午结束最后一门专业课程时才终于减轻了很多。迟笙走出教室门,此时学校的操场上正好有足球队的人在训练。迟笙趴在围栏上看,边看边忍不住吐槽,这些球员的技术是真的很拉胯,球离脚的距离都能隔着一汪大西洋了,射门十次可以十次不进。旁边刘立的眉头都能皱得夹死几只苍蝇了。学校对女足一向都不是特别重视,建校那么多年,球队取得的成绩都算不上很好,况且换届后,新球员和老球员之间的配合极其糟糕,像无头苍蝇一样,你撞我我撞你。好好的足球被踢成了皮球。简直是没眼看。迟笙吐槽着,但视线一直都未曾离开,将口不对心这四个字给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是看着看着,她又发现队伍里头好像还有一个技术算不错的,但是毛病也不少。还是不太行。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等迟笙回过神来天都快黑了,球队的训练也在刘立的哨声中结束。她这才从栏杆上支起身子,拍拍自己的手,然后撇撇嘴,心里嘀咕着,真是浪费时间。迟笙刚从操场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颜栖每天从学校离开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因为她每天都要将学生会的各项工作和老师交接完才能走。有时候有些东西看起来还真的不如表面那么光鲜亮丽。现在的天空已经变得有些暗沉了,路灯都相继开了起来,但是因为灯与灯之间的间隔有些远,光线能笼罩的范围很有限,所以有接近一半的路程是没有光的。学校的位置有点偏,现在这个时间点几乎没什么人,连鞋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很安静,而且,安静得有些过头了。颜栖走在路上,步伐还算平稳,只是握着书包肩带的指间却用力到泛起了白,平时她的心理素质再怎么好,到了现在,也还是会有点害怕。这种心态持续到颜栖的步伐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来。她直直地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双黄绿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里的瞳孔又细又长,在黄绿色的玻璃体外显得额外的黑邪,也让人感觉到额外的悚然。颜栖与那双竖瞳对视着,寸步不让,两道视线就这么在空中无声地交着锋,耳边是强烈跳动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喵呜”一声,那双竖瞳就隐藏在黑暗里,不见了。是一只野猫。颜栖暗地里大松了一口气,她刚想抬手擦擦额间的冷汗,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也早就变得很是粘腻。突然,身后又传来了一道忽远忽近的脚步声,颜栖背脊一僵,她没敢回头,只是故作镇定地迈步,重新往前走。步子从开始勉强维持着镇定,到最后又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凌乱,颜栖心里刚才产生的余悸并未消散,反而变成了一种未知的恐慌。在这种极度的恐慌下,她没注意到前面的阴暗角落里有一个人,等发现时,离他只有不过区区几米远。那人是个醉汉,周身的酒气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得一清二楚,他看见颜栖,眼睛是一亮,摇摇晃晃就想往这边来,但他醉得太厉害了,还没走几步,就趴在了地上。那醉汉索性在地上翻个跟斗,变成就这么直接干躺在地上,只是那手,却以一种极其猥琐油腻的方式,伸向了自己的裤裆。颜栖面色瞬间惨白。突然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面前恶心的场景尽数被遮盖住,然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跟我走”迟笙捂住颜栖的眼睛,视线目不斜视地略过那个躺在地上干着猥琐勾当的醉汉,她只是专心地,带着颜栖慢慢往前走。听到熟悉地声音后,颜栖也下意识地放松下来,她试探性地出声道:“迟笙?”“是我,别怕”,女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嗯”,颜栖轻轻应了一声,语气里,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和信任。一直到走出不远的距离,迟笙才松开自己的手,只是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人拉住了:“我……害怕……”颜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唇出声,白皙的面庞上因为害羞而有了一层绯红,只是声音还是不自觉地微微在发抖。刚刚她真的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