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位置的独特优势总往对面“”光明正大“”地瞟。
此刻周廷正闭着眼睛,阳光从头顶照下来划过他卷翘的鸦羽似的长睫毛时留下一片长长的阴影。
偶尔,他会睁开眼睛眯出一条缝,漆黑的眼球转转,然后眼底团上一抹笑,嘴唇不自觉勾起,然后又闭眼。
陈最最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手机还是支在花瓶上,电视剧正播着,自动跳播下一集,可她愣是半点都没看进去。
时间一晃而过,夕阳下斜,躲进了一望无际的地平线里。
在手机点亮告破百分之十的时候,魏江雪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最最抬眸看了眼正在桌前忙碌收拾餐碗的周廷。
妈妈打电话催她回去,可她却忽然不想走了。
陈最最要回家,周廷不顾她的阻拦送她到医院门口,手拦在出租车门上护着她坐进去。
陈最最坐稳了,正准备把车门关上,一双看起来有力的手扣住门,周廷弯腰探身进车内,他独有的薄荷香气肆虐地吞噬她周围的所有空气。
“你明天还会过来吗?”
他垂头看她,身后的路灯照在他背上像掩上一层朦胧的纱。
陈最最愣了片刻,想起与王桂花的约定,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嗯!”她重重点头,“我明天一早就过来,绝对比今天还要早。”
昏黄的街灯中,周廷敛了下眼睑,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独自站在空荡的大街上,望着出租车渐渐远去。
大年初三。
陈最最有些羞赧,从除夕夜那晚开始,她每天都往医院跑,一顿团圆饭都没有跟家里人吃过。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依旧还是更挂念着另一边,而且心急如焚归心似箭。
是以,早上七点天才将亮,她就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洗漱化妆,挑了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裹在身上,最后趁着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没有起床,她慢慢朝楼梯口挪。
一口的厨房里传出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她路过厨房的时候,卢阿姨端着一个白瓷砂锅出来,脸上带着笑。
“小姐是出门吗?”
卢阿姨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只是正常说话而已,也比正常人高两倍。
陈最最吓得心漏了半拍,迅速扫了楼上一眼,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卢姨你别说话。我出去的事情如果我爸妈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昂。”
卢阿姨木纳地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嘻嘻,谢卢姨。”陈最最笑得灿烂,边笑边朝门去。
她手刚抚上门把手,身后的卢阿姨猛然想起什么,砂锅没来得及放稳急忙转身,“可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