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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搅作乱麻的一颗心,她拉开一间山林小屋的玻璃门。
风铃叮铃声响,冷风顺着开门的动作灌进屋里,吹得老式的吊顶灯吱呀吱呀在头顶摇晃。
门关上,屋内迅速回温。
她走过去,从兜里拿出粉色钱包,抽出两张二十澳元递给老板,租了套滑雪设备。
再次推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她缩了下,把板子插在雪地里,带上防风头套,从下巴一直盖到眼睛下,再把头盔戴回头上,她才迈步朝摆渡车在的方向走。
布勒雪山的滑雪场有很多个,光滑道更有八十多条。
小屋距最近的雪场有两三公里,徒步坐过去,显然不可能。
摆渡车除去司机外,共有六个座位。等她到的时候正好有一辆即将出发。前两排都坐了人,陈最最只能抱着板,坐在最后一排。
摆渡车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滑雪场外。
她先下车,到一间门外挂着彩色旋转灯的小卖部买了一罐百事。
上载送带等待的过程中,陈最最左右四顾。
布勒山她常来,但这条滑道她没来过。
场子很大,中央的灯塔和道旁的高杆灯,将整个雪场照得犹如白天。夜晚雪场的游客很多,场地里,缆车上,载送带上,全都是人头,比白天至少多出一倍。
陈最最本就是来散心的,人多人少对她没区别。
她长睫微垂,收回视线的间隙,很意外地,她注意到前面站着的几个男生,没记错是刚一起坐摆渡车的那四个。
其中两个还是那么聒噪,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摆渡车上,明明带着厚头盔听不见,两个人却硬是要掰开一条缝出来说话。
另外两个就比较安静,尤其个子最高的,看着快有190的那个男生,一只手拿着手套,另一只低头刷手机,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她看了一眼他亮起的手机屏幕,似乎在看着什么新闻,但她很快移开了。
两分钟后,到了滑道点。
陈最最找了一个人少的空地,她坐在地上,扣紧鞋与板的固定器,扶着地,扭腰半圈站起来,盖下头盔的挡风盖后,又在原地跳了跳。
下一秒,她往下看滑道,计划好路线后,整个人像风一样冲了出去。
寒风从耳侧滑过,白如发的雪在脚底盘旋。穿着一身粉白色滑雪服的她,宛若一只在雪中跳舞的精灵,灵动而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