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宁愿跪着也不肯叫我哥哥呢。’
看着在外头院子里跪着的蓝忘机,魏无羡又懊恼又气愤又无奈,偏偏对于蓝忘机的这件事上,他从一开始就底气不足。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总会有种初次的情节,魏无羡是蓝忘机的第一次,蓝忘机亦同样是魏无羡的第一次呀。即使他们的初次是因为魏无羡迫于压力急着解开‘女神的祝福’,可这并不代表魏无羡会不在意。
只不过当时被解开诅咒的光环迷住了心神,所以一时半会儿的顾不上旁的,可现在诅咒已解,魏无羡自然就有精神来胡思乱想了。
魏无羡并不知道,在与女神结合之后,战神从此就只能对女神有感觉了,所以他不明白蓝忘机态度的转变是什么原因。但他却很清楚,之前的蓝忘机即使是初次,可对魏无羡并不表示得十分在意,甚至觉得这是一次侮辱他战神尊严的行为,是要与决斗来洗刷掉的。
而现在,蓝忘机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快到魏无羡有些措手不及。即使他们之间有连续十天的铺垫,可这铺垫的是战神对女神的欲念,而非感情,所以魏无羡真的无法理解蓝忘机对自己态度转变的契机到底在哪里。
也就不明白蓝忘机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难不成上辈子他是头驴?所以这辈子脾气才这么犟?’魏无羡撇了撇嘴,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上辈子也给贬成了只畜生。
毕竟蓝忘机是战神转世,如果上辈子的战神是只战驴,那么,与战神相伴而生的女神,很可能就是只母驴了嘛。
‘我堂堂战神,罚跪怕什么,道侣就是道侣,为什么要变兄弟。’蓝忘机不明白在雅室对着院子探头探脑的魏无羡在心中的那份纠结,做为战神,他的目标向来都很明确,也轻易不会改变
“羡羡,曦臣把酒带回来了,快喝一口压压惊。”蓝启仁对于魏无羡这个新出炉的义子倒是关怀备至,还记得之前他要酒压惊的借口,因此当大儿子把天子笑买回来之后,便忙招呼着他赶紧先喝上一口。“这是我们姑苏的天子笑,这酒气若幽兰,出尘脱俗,入口回味悠长,窖香浓郁,绵长回甘,幽雅细腻。”
蓝启仁说起这天子笑来,倒是头头是道,却不知他声音太大,都传到了院子中跪着的蓝忘机的耳中,引来了他的一番腹议。
‘父亲真不要脸,自己说万恶皆因酒,所以家规第一条就是禁酒,现在你的家规是喂了狗吗?’完全没察觉到蓝启仁话中的重点,蓝忘机更着重于家规,而不是蓝启仁为何能把天子笑的美妙之处如数家珍。
所谓百善孝为先。
不知道是不是蓝忘机腹议自己父亲这一点被上天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中,刚才还是个温度适宜的好天气,转眼间就暗沉了下来,又有鹅毛大的雪花自空中飘落,美则美矣,就是说变就变这一点有些美中不足了。
“义父,大哥,外面下雪了,忘机弟弟还在外面跪着呢……”魏无羡边为自己斟酒,边提醒着两位义亲,虽有几分故作无意的架势,可蓝忘机毕竟是蓝启仁和蓝曦臣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魏无羡也不想落个无理取闹的印象:
“我看还是让他进来,我们喝杯和解酒,这事就翻篇了。外面这么冷,待会要是冻生病了,可不好呀,”这话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魏无羡只盼着蓝忘机赶紧接过来,好让彼此都翻过一篇,从头开始。
蓝启仁捊了捊胡子,道:“羡羡说的对,天冷了,我让曦臣给你准备点吃的,暖暖身。”这话说的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绝口不提魏无羡口中的那个逆子。
而蓝曦臣亦是从善如流的接过话来:“厨房的晚饭已经煮好了,今晚还熬了莲藕排骨汤,我去吩咐下人给二弟端来。”
“那是不是也给忘机弟弟也准备一份晚饭?”看出这父子俩的态度不太对劲,魏无羡又怕是自己多想,便提了那么一句。
这一回,蓝启仁的反应倒是快,只是态度却与对魏无羡截然不同。“他不肯认你这个哥哥,有什么资格吃饭,饿着。”
‘这也太狠了吧。’魏无羡见状,不由得咋舌。要知道,当年他闯下最严重的那次人命祸时,父亲母亲也没罚过他不准吃饭,也没让他跪着,倒是打了几鞭子,但那几鞭子即使是怒火中烧时发泄,母亲亦不敢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