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你这是何意?”“怕东窗事发,你父亲怪罪于我,所以提前避嫌,以求明哲保身,是么?”“宁奉哲,你真不愧为月盛,也激不起一丝波澜。”宁奉哲无奈苦笑。“正是因为了解母亲,对待此事会有执念,所以宁云溪才加以利用。”“孩儿暂时猜不到宁云溪,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因而,孩儿无可奈何,不知该如何挽救败局。”“此事,或许只能随机应变了。”穆蓉不敢苟同地一哼。“我的情势一片大好,怎么到了你的口中,竟成了败局?”宁奉哲苦笑连连。“自以为看透了对方的计谋,既不躲避,也不破计,反而自己争着抢着往里钻。”“这般将计就计,反正孩儿是第一次听说。”“母亲一世英名,将毁于此计。”“其实父亲宠爱,于你而言,有什么用呢?”“左右已经二十年不得宠爱了,母亲还没习惯么?”“柳氏倒是得宠,又有何用呢?”“从来强者登顶,都是断情绝爱的。”“母亲近来,多看看史书吧。”穆蓉重重一阵拍案。“你既知我二十年不得宠爱,就该心疼我、解我心意,而非背对于我、毫无礼数,只知冷嘲热讽!”宁奉哲安之若素。“好言相劝,孩儿说得还不够多吗?”“母亲可曾听进去一句话?”“父亲心中所爱,唯有柳氏,母亲知晓为什么吗?”“柳氏行事嚣张跋扈,父亲自然而然地,令她充当恶人,借此,便可维持自己的敦厚之名。”“而母亲,对外温婉贤德,于父亲而言,无法为他分忧。”“男子之爱,便是如此,说到底,不过利益需要罢了。”“母亲待父亲,亦是没有真心,不是么?”“之所以争宠,只为一点虚荣。父亲宠妾灭妻,母亲被人笑话了,所以心中不平。”“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区区面子,母亲便要赔上自身安危,值得么?”穆蓉心中一震,被说动了一分。“你不懂女子,于女子而言,面子、虚荣,是重中之重。”“我设计湘竹苑大火之后,对外而言,柳烟已经不在人世了。”“可转过头来,我还要被人数落笑话!”“我不明白,你父亲为何非要做好人?”“为何他不能喜欢做恶者?”
“为何才德兼备之名,不能由我来当?”“他凭什么要给柳氏可乘之机?”宁奉哲没了耐心。“二弟,我已经接走了。”“待母亲跌倒,自然会懂孩儿苦心。”“到时,你我再商量对策吧。”说罢,宁奉哲衣衫轻飞,扬长而去。……一晃十日过去,宫宴还未开始,皇亲贵胄们便已经早早入宫了。今日,是懿贵妃穆雁的寿辰,因此设下宫宴。顾孟祯降旨,特许穆雁于伉俪宫中举办宫宴。伉俪宫,原是皇后招待贵宾、举办宫宴的宫殿。圣意如何,穆雁心中有数。这时的宁云溪,已经穿戴整齐,离开湘竹苑,准备进宫了。经过宁奉哲的住处时,宁云溪闻到了一丝异香,随即伸手,拦住身后的秋璧。“等一下。”“是二哥哥身上的气味。”这章没有结束,请!秋璧眨眨眼。“二公子身上何时有气味了?”“奴婢之前,从未闻到过。”宁云溪微微一笑。“是药味。”“我给他开的方子,喝上几日,身上便会携有异香。”说话时,宁云溪开始四下观察。“前面十步,有一陷阱。”秋璧只觉莫名其妙。“二公子刚刚病愈,便想着捉弄姑娘。”“亏得姑娘好心,他竟恩将仇报。”“奴婢早说不要救他,姑娘偏是不听。”宁云溪微微笑意,匿着一分苦色。“他一向如此,我早就司空见惯了。”说着,她伸手入怀,取出三根银针,指尖稍一发力,银针直向异香而去,眨眼工夫,扎于宁暄枫的穴道。未见其人,只听宁暄枫一声惨叫:“啊!”“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来人啊,快去请府上的郎中过来!”下人们依言而去。宁云溪没有理会,绕着陷阱而行,往宁府正门而去。宁暄枫这才发现腿上的银针。“三妹妹,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站住!”“宁云溪,我让你站住!”“啊……好痛啊。”“三妹妹,你站住好不好?”“我错了,你帮帮我,行不行?”见他服软,宁云溪这才转身,向他而去。“二哥哥怎么了?”“这银针不是我扎的。”“府上多有家养的郎中,谁手里没有银针呢?”“二哥哥着实误会我了。”说着,宁云溪拔了银针。她手法故意,宁暄枫吃痛,又是一声惨叫:“啊!”宁暄枫气急败坏,直接伸手一推,想强行把宁云溪推入陷阱。“你给我下去!”宁云溪提前猜到,及时一躲。宁暄枫一个踉跄,自己栽了进去。“宁云溪,你大胆!”宁云溪佯装无辜。“啊?原来这里有个陷阱,我不知道呀,不是我挖的。”“下人都被二哥哥支走,请郎中去了。”“二哥哥稍等一会儿吧,我先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