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并非是听到唤声才来,适才看到了人影,便警觉地过来,本以为是看错了,岂料还真的有人胆大包天,竟敢溜进来!众人进来便直奔偏房房后,一看一个男人,当即一拥而上把这贼人绑了住。火光大起,那薛连反应过来之时四周已然都是人,自己被擒了个正着,囧的直遮眼睛,事情竟是砸成这样。他脸色苍白无比,又慌又怂,但旋即被人拎起,便耍起了派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使劲儿地挣着,口中大言不惭。“放放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竟然敢这么对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跪地下给爷磕头赔罪!啊!”他大话没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嘴。护卫头目命人把他绑了起来后,躬身朝屋中道:“贼人已经擒住,姑娘受惊了。”簌簌插了窗便抱着肩头蹲在了地上,小脸儿煞白,瑟瑟发抖,眼泪汪汪的,吓得心里头已经哇哇大哭了。一切其实没多大一会儿,她也看出来了,便就算是自己睡着了,没发现声响,那薛连也会被后赶来的护卫逮住,但即便如此,簌簌也后怕的很。小姑娘被吓得声音哽咽,软柔软柔的小嗓音,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知道了。”屋外的护卫听罢,再度躬身安抚,接着一挥手,把人带了下去。大半夜的,一场闹剧一般,虽然短暂,但声音很大,吵得整个陶苑鸡犬不惊,苑中上下二三十口人一会儿便是基本全知道了。如意斋院中。几个丫鬟小声地道:“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儿!”“这就叫色-胆包天!”“她可真是招人儿!能把男人勾成这样!”“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故意放进来的,否则男人就算是再怎么着,还能就失心疯成这样!”“八成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特意放进来的。”“本来还压覆咱们别说,怕传到爷耳中,现下是怎么都得让爷知道了。”“大半夜的,把男人都招到家里了,咦!看她怎么跟爷解释!”“听说这男人是薛家的爷,也不知咱们爷会怎么处理?”“和解吧,还能如何?”“是呢,薛家那般有钱,势力不可小视,旁的不说,便是那位远在京城的亲戚,知府郡尉都对薛家敬三分呢!咱们爷有钱是有钱,但怕是惹不起。”“是呀,再说爷是来做生意的,生意上怕是也少不了要和薛家这样的大商户有些交易,相互照拂什么的。一个小妾惹出这祸,孰轻孰重,显而易见,和薛家那头估摸着也就是和解,怎么也得给薛家人几分面子啊!”“不错,倒是她,惹事精,给爷添了这么大个麻烦,可真是个祸水,瞧着吧,没她什么好果子!”旁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但她们句句所言,也正是簌簌所担忧的。逸翠轩偏房。小姑娘背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被子,手中捧着巧云递给她的热水,小脸儿煞白,瑟瑟发抖,一颗小心脏更是哆嗦乱颤,为接着将面临之事惶恐不安。如那些丫鬟在背后叽叽喳喳的那般,眼下这事儿藏是藏不住了,是无论如何都得让那官人知道了。原薛连在府外徘徊,若是给那男人知道已经够了,更何况是大半夜的入了府?这算怎么一回事?而且想都不用想,那薛连那么无耻,眼下这般情况,定是会一口咬定是她四处勾搭,水性杨花,以前便在薛府勾引了他,俩人如何如何,甚至还得说是她把他放进来的。他就是那么不要脸!簌簌感觉自己好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怎么解释?巧云在一旁不住地安慰,但口上安慰,心中也是替她犯愁。眼下这事儿大了,和之前当然不一样了。姑娘怎么解释是一个问题,整件事情怎么收场也是一个问题。薛家在安庆府是何等地位?虽然官人与薛家人有些渊源,都认得那京城的郑国公。但郑国公是薛家的直系表亲。官人似乎不大可能比薛家人和他的关系更近。俩家因为这个渊源,也本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官人不大可能因为姑娘和对方伤了和气,所以,最坏最坏的可能没准,官人会直接把姑娘送了那薛六爷也说不定。巧云没说这猜测。但不用她说,小簌簌想得到。就是因为如此,她才特别慌,特别怕!这不就是她娘从中作梗,下的套么!这一夜,她心惊胆战地终是到了四更了方才眯了一会儿。第二天醒的也甚早,心中惴惴不安,一万个害怕,但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