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淡淡一笑,“是吗?那还真是要看看了。”八贝勒,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果然,九月回銮。回来之后,八贝勒忙着政务,到了十一月份,天降瑞雪,这才想起来久不去园子。高高兴兴带上九贝勒、十贝勒到郊外赏雪观景,一进园子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园子,分明是哪个采石场、蒙古露天挖煤的地方。
老九、老十也跟着吓了一跳,看明白后,纷纷咋舌,“八哥,八嫂这是干什么呢?园子讲究的是情趣,不拘泥格式,瞧瞧这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大卖场里堆转头呢!这是怎么说?”
老十也跟着凑热闹,“就是。您看看,站在大门口,一眼望到后门门栓,中间夹着几块石头,一点意思都没有。八哥,这不是您八贤王风格呀!”
八贝勒咬了半天牙,“郭络罗氏!”最后,还是压下火来,“得了,既然来了,咱们也别扫兴回去。九弟,这里是赏不得雪了,咱们去你园子里吧。幸好,我马车上还有几坛好酒。咱们兄弟三个,好好喝上一杯。”
三位贝勒出园子乘车而去,圆明园里,八姐早就得了信。点点头,对着老四笑说:“真是难为八弟好脾气,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园子没了,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四四捧书,叫弘时在一旁,教他识字。听八姐这么说,头也不抬,“这两年,老爷子对二哥越来越不满,对大哥明里暗里争宠,也快看不下去了。老八为人温润,群臣敬重。老爷子自然多加倚重。这次秋狝,多次召见老八。荣宠非常,随行皇子中,连二哥都比不上。他心情好,不想因为一个傻女人,而扫了兄弟们的兴,多忍一会儿,也没什么。等到回府,什么话说不得?”
八姐摸摸怀里白狐手筒,“听着,四哥您对老八——挺熟悉的呀!”比爷都清楚。
四四淡淡一笑,“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管那么多朝堂上的事。好好照顾孩子们,早日生个嫡子才是正经。”
八姐一撇嘴,悄悄埋怨,“种子不行还怪地不肥,哼!”
四四装作没听见,扭头看弘时捏着毛笔,在纸上瞎胡画。
八姐以为四四没在意,略微担忧一刻,便放下不提了。
哪知,当天晚上,四四就睡在曲院风荷。第二天一大早,四四神清气爽地回城办差,留下八姐一人,躺在被窝里,腰酸背疼腿抽筋。歇到中午,还是难受。只好叫来瑞珠小心揉着,一面揉,一面在心里狠狠骂:“臭流氓、大色狼!”
小马子从外头进来,站在帘子外回话:“回主子,奴才打听过了,八贝勒府里,昨天晚上安安静静的。不过,半夜时候,正院里传出女人哭喊声。听说,是八福晋身边一个丫鬟,因为给端茶八贝勒,不小心烫了八贝勒的手,给八福晋罚跪。大冬天的,居然冻死了。都说八贝勒府里主子慈悲,所以,这消息真假,奴才也不知道。还有一条,说是八贝勒昨天先是到正院去看福晋。后来半夜,又去了几位格格院子里。”说完,便退出去,到门口守着。
瑞珠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年头,不是什么人都能流氓您的,八姐姐!
好多八福晋,错误之处都改了,谢了哈
☆、李卫娶妻
李卫娶妻
瑞珠一笑,手下就没个轻重。八姐腿上一疼,笑骂:“做什么呢?听个话也不安生!”
瑞珠低头回答:“福晋莫怪。奴才刚才听小马子说话,心里不信。所以才笑。”
“哦,什么不信?”
“福晋您想,咱们这样的府里,细作活丫鬟,不是从小就在府里长大,就是内务府教好了,送过来。哪里还会倒个茶都能烫到主子?奴才看啊,八成是小丫头跟八爷眉来眼去,叫八福晋撞上了。八福晋不想得罪八爷,更不想传出去善妒的名声,这才寻个由头,找那奴才的麻烦罢了。”
八姐想了想,“你说的倒也是。唉,可惜那个小丫鬟了。”
瑞珠笑着摇头,“福晋何必可惜她?是她自己不知自重。她也不想想,入了贝勒府,就是贝勒府的下人。将来终身,总归是有主子们发落。拔尖儿的给主子们收房,像奴才们这样拙嘴笨舌的,就配给府里管事儿的。跟在主子身边,到了外头一说,总有几分颜面,还怕嫁不出去不成?不思如何好好照顾主子,反倒没事儿就想如何攀上枝头,活该她挨罚。这也就是八福晋性子直、不知道遮掩。换个心狠点儿的,忍个一两日,过后寻个错,弄到牙婆手里卖到火坑里,都没人敢说什么。”
八姐听瑞珠这么说,思量几分,点点头,“说的也是。这个女人,还不算坏到骨子里。”顿了顿,捏下瑞珠脸颊,“说,什么叫像你这样笨的配给府里管事儿的?你是不是瞧上谁了?好啊,才多大点儿,就敢背着主子偷汉子了?”
瑞珠也不怕,笑嘻嘻地跪到地上,仰着脸告饶:“主子别生气,气坏了,贝勒爷要心疼了!”
八姐伸出巴掌,作势要打,嘴里笑骂:“还说嘴笨,都能说出个花儿来了。还不说实话,难道也想在雪地里跪一夜不成?”
瑞珠这才老实,“奴才的嘴,不也是福晋教的嘛!福晋向来疼奴才们,怎么舍得打呢?奴才一时嘴快,说出往日心里话。福晋都没有恼,可见,真是慈悲。福晋问我,我自然实话实说。奴才是想嫁人,可是,从来本本分分,就连二门,没有福晋发话,都是不敢出的。本来,奴才就是福晋的陪嫁丫鬟。可惜,又呆又笨,帮不了主子多少忙。奴才就想,要是嫁给府里管事儿的,将来,说不定,还能叫奴才家男人,多给福晋出力。奴才嫁人又不用出府,将来,还伺候福晋。奴才只知一心为福晋,还请福晋明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