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早夭的儿女,四四跟着叹息。看到那拉氏哭的肝肠寸断,四四也陪着掉泪。伸胳膊将福晋揽到怀里,轻轻安抚:“别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还会再有的。”
八姐一个哆嗦,老四,我的意思是叫你看着后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下手。顺便搅浑你家后院,在旁看乐子。你怎么就想着跟我生孩子了?
呃,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德妃:乖媳妇
良妃:好闺女
八四福晋:哎,俺滴娘喂
☆、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这天夜里,四四歇在正房。临熄灯前,陈嬷嬷领着众丫鬟们悄声退下,临走,还不忘给福晋递眼色。
八姐瞧见,故意偏过头,只当没看见。四四冷眼瞧着,只当是福晋心情不好,并未计较。自己脱了大衣服,轻唤福晋一声,“时候不早了,睡吧。”
八姐这才低头,迅速解开扣子,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背对四四,闷头装睡。
四四见了,哭笑不得,脱了鞋,挨着八姐躺下,轻声说一句:“早点儿睡吧。往后时间还长,慢慢来吧。”
八姐后背僵硬,闷头“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微微鼾声传来,四四已经睡着了。
八姐轻轻翻身,侧对着四四半拉秃瓢子,低声喃喃:“四哥你好宽的心呐,嫡亲儿子死了,居然想都不想一回。怪不得,外人都说你心冷。要是我——唉!”
白天睡太多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本想到院子里走走,又怕惊动枕边人。八姐闭着眼,暗暗数着“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青蛙两张嘴,……”,心里琢磨,过两日,是不是请八福晋过来坐坐,毕竟,过两年,弘旺和大格格都该出世了。提前劝慰劝慰,也好叫她心中好受些。想起前世种种,苦笑一声,都做了几百年的鬼了,居然还是看不透。真是该打!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枕边人睁开眼睛,看着那拉氏恬淡的睡颜,轻轻抚着,嘴里低语,“你放心,晖儿的事,我不会轻易放过的。”躺在床上,看着蓝色的床帐,四四双拳紧握,“弘晖,我的晖儿!”两行泪,顺着脸庞,淌了下来,在昏暗的床帐中,亮晶晶的。
八姐一个翻身,搂住四四脖子,嘴里嘟囔:“四哥,坏蛋!”
四四一听,破涕为笑,轻轻搂住八姐,“你呀!”
等到身边人重新不动了,八姐才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上辈子没尝过死儿子的滋味儿,当时还真以为老四不是很在乎。现在看来,他心中痛楚,不比四嫂差多少啊!
也不知为何,接下来几个月,直到过年,四四再没主动到李氏屋里去。除了每天到正房陪八姐说话,就是偶尔到武氏、宋氏屋里坐坐。两个年纪小的格格,虽然姿色都算不错,但毕竟没长开。老四年近三十,瞧见她们,自然不愿意碰。唯一遗憾的是,对着自家远房表妹那拉氏,见面之前,总是想着,今天要努力一下,好早日再生个嫡子。见了面,说上话,不知怎么的,就下不去手了。一二来去,到正房就是吃饭、说话、睡觉觉,正经事儿从没干过。
李氏本来还撒娇,说什么大格格想阿玛了,三阿哥会坐了,变着法儿地想让贝勒爷到她屋里去。
可惜,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争宠。
武氏、宋氏有正室福晋撑腰,不知怎么的,就拉拢上李氏丫鬟荷花,通风报信,每次李氏拉来贝勒爷,都有宋氏屋里兰儿,武氏屋里蕊儿,跑到西边院子外头,借机拦人。宋氏还倒罢了,武氏虽然性子淡薄,心机却不少,再加上四四跟她和得来。只要蕊儿出马,几乎没有不得手的。就是宋氏办不到,也有荷花背着李氏,对着四四抛媚眼儿。李氏知道了,又是一场气生。
一来二去,四四烦了。再也不去李氏院子。什么时候想儿女们了,就叫人抱到正房,跟那拉氏一同逗孩子玩儿。
见的次数多了,到了四十四年春天,八姐就琢磨出弘时这孩子不对劲,不像弘旺小时候纯粹。弘时也确定了嫡母究竟是何人。既然想明白了,弘时自然耍出小孩子脾气,趁四四也在,抱着八姐不撒手,立志要甩掉那个不靠谱的亲娘,跟着“八额娘”混。
八姐看着弘时章鱼一般,巴在自己怀里,任奶嬷嬷们怎么哄也不撒手,扶额连叹,看来上辈子弘时跟他亲爹翻脸,不完全是因自己挑唆,这娃骨子里,就有喜欢“继父母”的倾向啊!
四四看弘时小小年纪,就如此叛逆,先是不喜。只是孩子小,说他,他也听不懂,只得对着李氏发火:“你这是怎么教的孩子?”
李氏心中委屈,对着四四含泪哀怨,“我——”
“侧福晋莫急,小孩子大都这样,喜欢谁了,自然愿意跟她在一块儿。爷,三阿哥喜欢福晋,那是好事啊。”武氏笑盈盈上前哄劝,说完,依旧守礼退回去。
八姐微微点头,怪不得这妹子人都死了,还叫老四感念追封为妃,待遇比生了两个女儿的宋氏还好。瞧瞧,多会说话,多守规矩,多知道进退呀。
四四听武氏说完,脸色好了不少。看一眼弘时,正扒着福晋衣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看那小模样,怯生生地,惹人怜爱。略微笑笑,对福晋说:“要不,就让弘时在你这儿多住两天?”
八姐顿时乐了,“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哪有儿子不能住母亲身边的。弘晖屋子一直没动,每天都有人打扫。要是爷觉得合适,就让奶嬷嬷带着三阿哥住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