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官兵吃痛后退,“你!”
沈京华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快去准备快马!若是耽误敌情,我定要将你的头割下来挂在县衙门口,以儆效尤!”
从山匪那里学来的蛮横手段的确管用,那官兵哆哆嗦嗦地带她到后院的马棚,沈京华扫了一眼周遭环境,发现县衙陈旧不堪,马棚的围栏破损也无人修缮。
“你们家县令的俸禄都拿来做什么了?我记得朝廷每年都会发一笔专供修缮的官费,难道都叫你们吞了?”
“您这可是冤枉我家县令大人了,山匪横肆多年,朝廷不派兵,周边几个县衙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光咱们县衙这几个小兵哪里抵得住啊,人都要走完了,那些俸禄官费都拿来分了才勉强留了几个人。往年光景那是相当惨淡,今年好不容易派了个将军下来剿匪,结果还死在落钟山了。”
“既然山匪横肆多年,为何不尽早上报?朝廷都是今年才收到线报。”
“哎哟——”小兵满脸愁容,“怎么没上报啊,年年都报,可朝廷也没信儿啊。。。”
那就是被半路拦截了,沈京华心想,周边县衙看朝廷没有动作任由驰县苦苦强撑,自然不会增援,费力不讨好,可是上边儿的官不上报剿匪又是为何?
沈京华挑了一匹吃饱的马,纵身跃上马背,而后迅速驶离县衙,朝着落钟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让你家县令安心,此事我会上报圣上,该问责的一个都跑不了!”
“哎!我的刀——”
落钟山下火光四起,官兵围在山脚,几路官兵举着火把正往山上行进,但山上不时有山匪推落巨石,官兵未到山匪巢穴已经出现伤亡。
沈京华快马疾驰,在山脚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末将拜见郡主。”来人是宋城,跟随她爹多年的部将之一。
“情况如何?”沈京华下马,稍微喘息,抬眼见上山的火光行进缓慢。
“落钟山易守难攻,我们不熟地势,驰县剿匪三年,竟连山匪据点的地势图都没有。”宋城眉头紧皱,征战多年,遭遇的险情甚多,但从没这么憋屈过,山匪不过两三千人,他带来的人马,加上途中调来的兵,又加入驰县以及周边两个县衙的护卫兵,官兵的人数是山匪的五倍之多,然而从集结攻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不光连山匪据点的门都没看到,官兵还伤亡不少。
“山匪并未将据点设立在山顶,”沈京华想起林景源曾提过一嘴,“他们依据地势分散在落钟山各个部分,所以即便多次围剿也收效甚微。”
“那。。。”
“林将军对落钟山的布局了如指掌,但他被山匪围困在木云村,眼下估摸着正被山匪带往据点,准备拿他当谈判筹码,”沈京华三言两语道清缘由,迅速分派指令,“让官兵不要再往上行进,灭掉火把各自找好掩体,避免伤亡,宋城带一队轻骑随我拦截,救下林将军后由他来指挥作战。”
“喏!”宋城领命,很快分出一队精锐,随沈京华往回赶路。
“都快点儿!”
林景源被人绑住手脚丢在马背上,头上蒙着一个黑布头套,一边听着山匪交谈一边留意沿途的动静,分辨此时已经行至何处。木云村距离落钟山脚程三个时辰,沈京华必然会想法子尽快报信,县衙是最优选择,但山匪也必然会在县衙周边埋伏,他方才估算着沈京华从地下沟渠跑到驰县县衙的时间,好及时现身引开山匪。
“头儿,这可是央都派下来的将军,咱们何不趁机敲一笔大的,够咱放开吃喝几年的!”
“对呀头儿,驰县已经没得吃了!”
“蠢货!现在命都保不住了还想着吃呢!别废话了赶紧把人带回去!”
“等着——”为首的山匪停了下来,“二当家是不是说还要找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二当家又想娶夫人了?”
“滚一边儿去!是朝廷派下来的郡主,大官儿!”
“你们刚刚可搜查仔细了?”
“头儿,那老头是救了一男一女回来,可一个女人能做得了什么?就是想传信也没咱跑得快。”
“不对,”为首的山匪很谨慎,“换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