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静四连问,然而还没有讲完的样子,接着嘚啵嘚:
“你好像看我平时里傲兮兮的样子,其实我这样的,在这个圈子还是普通,丢个砖,能砸十多个。每年科班的毕业生有多少?因为各种原因进入这个行业的又有多少?无时无刻不在刷新的那些新鲜的面孔,无时无刻被淘汰的那些人,他们还有她们是哪里比我差?他们的竞争力就一定会比我弱吗?我要去的那个位置总共才有几个人?我背后有支持和助力吗?我有所凭借吗?我一条路走到黑真的最后能看见亮吗?”
“我的将来是变数非常大的未知数啊。”
他收回目光,看着车顶黑黢黢的天花板。
“并且我也会老。这个行业老得多快?一年当十年差不多我觉得。一事无成容颜老去意气催折,那时你眼里的我是不是还是有价值的我?”
朱丹琪一时怔住。
她看着她那个仰视的侧脸。
“哥你在我心里不是有价值没有价值的问题。”
“妳说是这样说。我不愿意最后我们是那个样的。机会也很少的,稍纵即逝,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总之我现在不后悔。”
她想,这个说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人,确实不后悔,确实一点反思的意思也没有。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日……
她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辩。他能干出这事,必然是有备而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辩。
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大平胸的胸口,车里闷得慌。
“长生麻烦停车。”
她只好港。
长生心说啊,为什么要cue我,你们吵就好了啊不管我的事。
“停车啊!”
她开始扯长生卫衣帽子:
“我要下车行不行!”
“好的好的停车我停车……”
长生被勒死。
半夜的异乡的街道,车突兀停下来。朱丹琪下车,走出去四五米裹紧了外套猛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本来就气,吸了一口气,就更气。
她转过身,看到宦静也下车了,想过来的样子。
她朝他比个s。
“可是你现在是拿我在炒啊大哥!我的隐私啊!不是每个人的过去都见得人啊!我不想我那些破事一次又一次被翻出来让几百万人轮啊!我就这么点基本的要求啊!”
比完s,朝他喊过去。
“你干这种事情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啊!”
她喊完,也不想回车里。越走越远。远远能看见酒店的标在几栋楼的后面,欧洲还是好,能见度高。她想谁要坐你的车,我自己走回去。
“那个……”
驾驶员工具人长生终于发个话,探个头出来招呼她:
“7啊你最好是回来啊,我们现在是在意大利,以前有黑手党的,圣堂黑帮你造吗,教父你造吗,现在治安也不好,特别针对亚洲人哦……”
她在夜风中走出去三十多米,又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无功折返。
吵个架都不能很潇洒地吵!
·
吵个架都不能吵出个遗世而独立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