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有异?”
雷恩慈疑惑,便问他。
韩琦四下里张望,找了找,看着远山。
“比如说这山吧……”
“山是如何?”
“我彼时看山,便是山,今日看山,山却不是山。”
“山不是山,倒是水?”
雷恩慈莞尔。
韩琦静静望着她的眼睛:
“今日看山,是山色空濛。今日看水,亦不是水,是水波潋滟。”
雷恩慈有点魔怔地回望他。
两个人对望半晌,然而有一只蝴蝶飞过来,突兀扑飞在两个人中间,少时,又加过来一只一模一样的。
“再比如这个蝴蝶吧,是什么蝴蝶?”
韩琦问。
“大紫蛱蝶。”
雷恩慈看一眼,答。
“这个也不是大紫蛱蝶。”
“却又是什么?”
“却是……却是山伯世世恋英台……”
山伯世世恋英台……
“今日恩慈也不是恩慈。”
“那么恩慈在哪出戏里呢?”
她回问。
“恩慈心里有家国,恩慈在浣纱记里,”
韩琦专注地答:“恩慈是西子。”
哪里有西子?世间已无西子。
西子只在情人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