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这些阴差阳错都是天命啊。”
舒嬷嬷想到十七年前的那个夏日,也跟着叹了口气:
“老太太,当年那件事多亏您果断出手才能压下来。若不是您,咱们文宁侯府早就东窗事发,姜家也不会有今天了。”
秦老夫人脸色一变,沉声道: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下人,早就死绝了。只有你从小跟着我,我笃定你不会背叛我,才一直留着你。”
“是,奴婢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到死都不会说出去的!”舒嬷嬷连忙表忠心。
秦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她在心里想,还真是什么种就开什么花,姜衔草如今这般乖张难驯的性格,都是随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就算早已经死了,却还在祸害她儿子,拖累整个姜家。
门外,原本要进正堂给秦老夫人请安的姜锦义满脸愕然。
什么,陆氏居然不是姜衔草的生母?!
还有祖母说起这件事的态度,就好像也完全不将姜衔草当亲孙女看。
而他以前还以为,他的祖母不是真的不看重姜衔草,只是对她恨铁不成钢格外严厉一些。
现在看来,老太太竟然是真的因为不喜欢这个孙女,就漠视她,区别对待她——
甚至还纵容姜怀珠欺辱她,下人苛待她。
他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没见到丫鬟婆子,赶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秦老夫人的院子。
等他走远了,刚才被秦老夫人支走的那些丫鬟婆子才回来,刚好与他错过。
姜锦义回到自己的房里,坐立不安地想着这件事。
其实这段时日以来,他对姜衔草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情。
想到姜衔草在侯府遭受的这些不公,他难免想到自己庶出的境遇,忽然就对他这个自己以前也从未重视过的堂妹,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疼惜。
对于祖母的偏心,他心里也是有恨的。
凭什么他和姜锦言都被停官在家,祖母却只想着为姜锦言官复原职,却从未替他做过任何考虑?
以至于有一瞬间,他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他偷偷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