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则却像是故意,低头附上她另一边耳朵:“亲都亲了,还怕看?”
这话就像一个开关,车里那些画面开闸似的涌上脑海,然而不及她多想,耳垂被吻了一下,再紧接着,是唇。
她被他捏着下巴,轻浅而缠绵地吻着,和昨晚不一样,但也足够令她浑身发软,全靠他搂着腰背,才没有跌到镜子上去。
可有了昨晚的铺垫,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安分克制,江月疏羞恼地去抓他手,反被他捉住:“饿了我一宿,连汤都不给喝点儿?”
这话听着无赖,却又像很有道理。
江月疏怔愣思考间被他得了逞,很快丢盔弃甲地投降。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滴声,像是什么在报警,她边颤抖着边问:“什么声音……”
“汤好了。”他轻轻吻了一下她耳垂,放开她,“我去厨房,你慢慢弄。”
出去时,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门。
江月疏对着门羞恼地瞪了一眼,才转身走向淋浴间。
洗澡洗漱后,穿上衣服,对着化妆镜苦恼地摸了摸脖子。
小说里那种骗人是蚊子咬的说辞,大概都没经过大脑吧?草莓和蚊子包之间,不知道隔了多少个正常人智商。
最后她不再纠结,破罐破摔,反正作为一个成年人,有夜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脸上喷了点保湿喷雾,就出去了。
餐桌附近香味扑鼻,她走过去一看,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是汤……”
“不然呢?”男人正往保温桶里盛着海带排骨汤,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你以为?”
江月疏被他了然的神情看了个透,眼皮一颤,忙躲开视线:“我没以为……”
不知道怪谁,她现在听到汤都会头皮发麻,外加腿软。
可看着灶台上的两菜一汤,看着他专注而小心地往保温盒里盛饭,又一阵铺天盖地的感动。
那一点被欺负被拿捏的羞恼,到底还是败给了即将分别的不舍,和这个男人无时无刻让她感受到的爱和关心。
她走上前,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许久没说话。
谢逢则静静地擦干保温盒边缘的油渍,盖上盖子,也没有说话。
只是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厨房里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江月疏红着眼睛,时不时没忍住的啜泣声:“是不是到我回江城,你都不能出来了?”
“嗯。”他嗓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也带着无法忽略的不舍,“这次回去要集训,可能很久联系不到,等结束了,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顿了顿,用了些力道捏住她手:“你乖乖的,照顾好自己。”
手被捏得有点疼,她也没叫,反而希望他捏得更重一些,能让她更强烈地感觉到此刻他的存在,瓮着声点了点头:“嗯。”
“工作虽然重要,但没有你自己重要。”他缓声说着,尾音也有些颤,“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别太拼。”
她哭着点头,眼泪都蹭在他衣服上:“嗯。”
“还有,在医院遇到不讲理的人别往上冲。”她的手被他摩挲到发红,“态度别太强硬,该服软就服软,要实在气不过,你找严兆,别自己出头。”
“干嘛?”她又哭又笑,“严老板养着一个□□啊?”
“那倒没有,不然我早给他端了。”谢逢则笑了一下,依稀夹着一丝水声,“他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多,你找他帮忙,不吃亏。”
江月疏在他后背蹭了蹭眼泪:“别这么不放心我,你自己才要小心。”
谢逢则低下头:“嗯。”
“刀枪无眼的,你不要再受伤了。”她隔着衣服摸了摸,还能感受到那些疤痕,鼻头一酸,“下次见面要是有新的,我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