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和他的小女朋友都骇然对视。
四人来到一家高档会所,这里是北京最大地富豪活动中心,平时很多大人物出现,黄昏他们也经常来这里喝茶打牌,聊天打屁。里面的装修简直超乎普通人地想象。基本上,手脚碰到的东西都有来历。刚进大厅走不了几步,就听见麻将之声盈耳。看来,大人物和富翁也不能免俗,也有这种不太高雅的嗜好。
进了包间,上了几杯茶。黄昏微微地喝了一口,和老柳寒暄了几句,说:“是这么一件事,我前几个月写了点东西。投稿到五四却被人家退稿,很是郁闷。也太不给面子了,您是我老师,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你面子,也就是不给中国文学的面子。”
柳青青有点明白黄昏的意思了,试探着说:“黄昏,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五四杂志社的社长和我比较熟悉,前段时间还一起开过会呢!”
黄昏笑了笑,摇着头“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一听到二人谈论那本情人的事情,王茹就开始冒火。上次,黄昏闭关三月,还弄得进了医院,什么也没得到。这下又提起这件事情,怎么不让她愤怒。立即就翻脸,伸手去拉黄昏的袖子。
黄昏很不耐烦,说:“去去去,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王茹也不恼,起身拉着那眼镜女,说:“姐姐,这里很多地方很好玩的,男人的事情就由他们忙着,我们女人就是要享受生活。”
于是二女亲热地出去了。黄昏估计她们是去享受会所的服务去了,没一两个小时回不来。见屋子里没有外人,直截了当地说:“老师,说句实在话,我不想上五四,伤自尊了,没自信了。”
说完话,黄昏将随身携带的u盘插进房间电脑里,调出来让老柳看,说:“我现在看自己写的东西是越看越生气。你来帮我斟酌一下该怎么修改?”
老柳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说:“我不必看,也不想看。”
“怎么?”
“对一个有名的作家而言,不管怎么写都是有道理的。只要有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黄昏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抬头看着柳青青:“我也和出版社很熟,也有钱自己给自己宣传。不过,纯文学我打不进去。这本书我志在必得,毕竟是我的心血,不能放弃。这么办,你拿出一个章程来,怎么搞。我全力跟进。事成之后,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五环之内。”北京的房价已经达到九千八百八十八一平方,一套八十平方的房子怎么说也得一百来万。黄昏这下出手十分大方,他知道知识分子都不说钱的,就算有那个想法,也要拐几个弯。不过,黄昏不想搞脑力游戏。他也没兴趣来虚的。如果老柳想离婚和那眼镜女双宿双栖,就不能没有爱巢。
黄昏对纯文学界没有认识,实在需要一个内行人来操作。
老柳也不推辞,大概是现实问题逼得他不得不收起知识分子的骄傲,点了点头,说:“你这本书字数是少了点,只能算中篇。按说中篇的影响力怎么也比不上长篇。不过,只要我们好好操作,请几个名家来给你的书写序,写跋,再凑上几万字。也就成长篇了。”
“然后,我去找上海那边的收获主编,他是我以前的学生,让他发表你的东西。”老柳有点得意“我的老脸他还是要给的。等到年底,你再出个几十万,让我运动一下。上鲁迅文学奖,拿一个奖杯。然后,在拿茅盾文学奖。这样一来,你想不成名都难了。”老人家非常激动。
黄昏很是奇怪,问:“老师,你这么在行,以前怎么没得过奖?”
“我是没钱去活动!”老柳大叹。
看小说界也不是净土啊!
黄昏感叹良久。开出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过去,对老人说:“你先拿着,马上飞上海,帮我搞定这件事情。我最近很忙,有事就打我电话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有熟悉的口腔科中医吗?”
“有啊!我一作者就是天坛中医大学附属医院的主任医师,对与修补声带很有研究的。你嗓子出了问题?”
“那好,帮我介绍一下,我们这就去。是我女人的嗓子出了点问题。”黄昏不好意思地一笑“她是个歌星,你也知道的,嗓子出了问题,艺术生命也就完结了。”
“张大嘴,说‘啊’。大声点。”医生说。
医生不老,大约三十来岁,是个文学爱好者,和老柳很熟。经过他的介绍,黄昏找了过去。医生看过黄昏在诗刊上发表的组诗,很是赞赏,说黄昏是个有才的人。很是推崇。
“啊!”王茹大张嘴巴,让黄昏想起青蛙,这一想法没由来。不过,看到王茹用力的表情,黄昏心里有点难受。这个女人和自己日久生情,对于她的方面黄昏已经没有太多的迷恋,但那种亲密无间的亲人般的感觉却让他很舒服。
不可否认,王茹虚荣,无理,爱使小性子。但为什么这些毛病却不让自己反感呢!有的时候,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快。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割舍不下她的缘故吗?
“啊!”医生头上戴着反光镜,像是矿工在探索着什么。
他看了看,点点头,说没什么问题了,毛病找到了。
“究竟是什么?”王茹问。
医生回答道:“你嗓子是不是有的时候觉得干,说话的时候有的时候不怎么接得上气来?说话声音一大,还有点麻痒?”
“对呀!”王茹瞪圆眼睛,叫起来:“医生,都被你说中了。果然厉害啊!你说,病灶在哪里?”
“声带。”医生很肯定的说:“你声带上长了一个瘤子,让你的声带失去了弹性,所以才有那些症状。”
“瘤子?”王茹惊叫一声扑到了黄昏的怀里“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她开始哭起来“黄昏。我们还是分手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下可遂了你地心愿。你可以自由地去追求别的女人了。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林玉婷,让她在我死后好好照顾你。她的性子急,你以后要多担待点。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必要的时候你就让上一让。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话说完。泪水顺着脸颊瀑布一样流淌下来,将脸上的化妆冲得一塌糊涂。
黄昏大怒:“你打什么电话,又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