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译愣住了,看了看后面的杨路钊,杨路钊有些为难也不敢出声,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他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钟承译不明白,“小瑜,别冲动,你现在是孕妇要小心身体!”不说孕妇两个字还好,这下钟瑜的火气更大了,“钟老三,你还敢说怀孕,我今天来事儿了,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钟瑜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勒得钟承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你来什么事了?你没告诉我什么事,我怎么帮你办啊。”“你帮我办?你就是帮我办得太多了。”说着一个用力就把他甩到了沙发上,身上的浴袍也散开来,里面居然是真空的,钟瑜的脸刷的就红到了脚后跟,钟承译赶忙用手护住要害,脸上也赤红赤红的,被自己亲妹妹看了个光光这绝对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杨路钊,你在看什么热闹,你的老板被性骚扰了。”杨路钊那一次都被震懵了,他一步跨上前捂住钟瑜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你没听见我说话吗?”钟承译有些怒了,可是杨路钊这会儿也黑起脸来,自己的女人看了别的男人这也是一件很让人不爽的事情。钟瑜推开他,冲进卧室就看见床上还躺着一个头发蓬乱成一团鬼一样的女人。钟瑜没客气直接抱起她身上仅有的一条被子就往外走,艾茉妤抱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就跳下床,“你干什么!”“不想被一屋子男人看光就别出来!”钟瑜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哪里的疯婆娘!”钟瑜这会儿没空理她,出门就把被子蒙在钟承译的身上,只露出一个头,钟瑜一条腿压在钟承译的胸口上,把他死死的制住,“说,你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我不明白你说什么?”钟承译动弹不得,心里隐约觉得穿帮了,可是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你装什么糊涂,为什么要做手脚,让医生告诉我怀孕了,你知不知道我今晚丢了多大的人。”钟瑜觉得这简直就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笑话,一个26岁正常智商的女人来例假的时候跑到医院去保胎,不怪周晴在外面都笑岔气了。钟瑜膝盖一用力,钟承译疼得直哼哼,“我说还不行。”他不怕,反正现在计划已经成功了,穿帮也不过是挨老爷子一顿骂,说不定还能受表扬。“杨路钊,给我录音!”钟瑜一脸怒气。“爸爸让我们三个人出来一个接正仁集团的班,我们都不愿意,于是就想给你找个男人。”说着看了一眼杨路钊,“他那样的,你们结婚以后要么杨路钊不做,要么你不做,总之你们得有一个人回避,那样就有人回来接正仁的班儿了。”钟承译脸都憋红了,他勉强冲着钟瑜笑,眼神看着她的膝盖,“好妹妹,你饶了我吧,我是你亲哥,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蒙你,大哥和二哥都有份的。”钟瑜一听感觉自己的七窍都冒烟儿了,她一把把杨路钊揪过来,“不是要揍他吗,打啊,我帮你摁着呢。”杨路钊哭笑不得,听说过为争财产打得头破血流的,没听说让财产也会有血案发生,他呆呆的立在那里,呵呵的冲着钟瑜傻笑,“嘿嘿,没有工具。”“用脚踹会不会!”“谁敢欺负我男人!”就听见比钟瑜还尖锐的一个声音想起来。一个女人从卧室里面出来,长发蓬乱成一团,脸蛋粉红粉红的,素颜却很清秀,穿着一件大衬衣,一眼就知道是男人的,手里还提着一条肥大的西装裤。杨路钊一看就知道之前干什么事儿了。他有些尴尬,手握拳头掩在嘴边咳了一声,钟瑜的火爆脾气才不管呢,她现在就是一台失了控的机关枪得谁灭谁,“我就欺负他了怎么招,你算老几啊。”钟承译床上的女人多,钟瑜根本就不在意。“你算哪颗葱哪颗蒜啊,凭什么到我男人家里,我,我告你私闯民宅。”艾茉妤蹭蹭几步上前挡在钟瑜和钟承译之间,明明吓得腿儿都得瑟了,还挺着个胸脯挑着眉毛装大。“哼!”钟瑜不屑的回头看了一眼杨路钊,“杨律师,告诉她什么是非法侵入住宅!给她长长见识。”杨路钊皱了一下眉头想起了钟承译之前跟他说的话,这女人果然要打能打,要骂能骂,跟着她绝对不吃亏。这么折腾了一天,杨路钊有些累了,女人纵然有再高的修养,再高的文化水平也还是女人,真炸毛了吵起来顶的上五百只鸭子,而现在这里有一千只鸭子,他想他得找个地方坐着歇歇。艾茉妤瞪着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没弄明白,“靠,这年头入室打人还带着律师,还有没有天理啊。”“天理?这个世界有天理,他钟承译早被雷劈了,也还轮到你给我出来呛声。”可是这一句话就让钟老三炸毛了,他伸手抓住钟瑜的脚腕,一个翻转钟瑜就从他身上跳开,“钟瑜,你过分了,她算老几?我告诉你她是你三嫂,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他抱着被子跑到艾茉妤的身边冲着钟瑜吼。“你吼什么吼啊,她还是你妹妹呢,你个有色心没良心的。”看着钟瑜被吼得愣愣呆呆的委屈样子杨路钊心疼了,一个不小心又挺身而出助人为乐了,“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你吼什么啊。”说完他又有些怯了,诺诺的有跟了一句。“还不是你,送你个女人住一起,你这么长时间连个孩子都没搞上,真没用到家了。”他们兄弟几个就是打了这个主意了,就不信杨路钊美女在旁能坐怀不乱,可巧了,他杨路钊这回还真就君子上了。“我,我……”杨路钊没话说了,他可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你可以欺负他,欠他钱,但是你就是不能侵犯他那点儿可怜的男性尊严,男人睚眦必报的时候那是更可怕的。他眼睛在艾茉妤身上转了一圈,突然话锋一转,“钟老三,你不是说跟那个冷艳美神于钟小姐订婚了吗,怎么这才几天啊又换了一个。”艾茉妤和钟承译两个人并排站着一瞬脸都煞白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再说……”“怎么没说,就是一个月前在锦悦的慈善宴会上,我也记得,爸妈还安排这个周末见面呢。”钟瑜靠向杨路钊的身边,跟着他一起说瞎话。艾茉妤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转身就回了卧室,钟承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回头找你们算账。”然后赶紧裹着浴袍追上去,一会儿就听见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杨路钊心里窃笑,然后拥着钟瑜的肩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走。”钟瑜虽然是有些不甘,恨恨看着房门真想进去再给他烧上一把火,最后还是被杨路钊硬拖着出了门。不是冤家不别扭回来家钟瑜不等杨路钊开口说话就直接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咔嚓一声就把门上锁了。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打着转儿,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办,怎么办?”她不停的自言自语,想来她也奴役了杨路钊一个月了,这下自己理亏了,怎么隐约觉得有马上回到解放前的感觉。杨路钊也没在意她的态度,回到书房就从抽屉里拿出同居公约,打开附则,嘴里就哼哼上了小曲,这可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他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立马打开电脑就开始立新约,把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全都砸了个粉碎,什么晨昏定省,做家务,伺候孕妇,压在他身上的三座大山一朝全部被推翻了。他的喜悦冲上脑门却又很快被浇灭,他有些怅惘,把打印好的公约一股脑的都揉成了团,没有了孩子,他们可能都不需要再这样同居了。这一夜,一向睡眠很好,雷打不动的杨路钊失眠了,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他忽然有了自卑,又觉得钟瑜说得有道理,他确实活得挺窝囊的。第二天早上钟瑜起得很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很快就被主人家赶出去了。虽然这个地方她很不稀罕住着,可是现在她又有些舍不得走。她蹑手蹑脚的生怕把那个人给吵醒,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被吓了一跳,杨路钊正坐在马桶上办大事呢,脸都憋得通红的,穿着一条花布长短裤,褪到膝盖的位置,露出半个屁股和一截大白腿。“啊!”钟瑜尖叫了一声,赶紧镇定下来,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冲着两手遮着自己大腿的杨路钊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所以,你就站在那里继续观摩,等着什么都看见?”杨路钊的脸通红的,感觉火烧火烧的热,自从跟钟瑜在一起,他发现了自己不少以前没有发现的特质,比如说会脸红,他居然会害羞的脸红。钟瑜尴尬的赶紧捂着脸退出去,就听见杨路钊吼了一声,“把门关上!”钟瑜的脸发烧一样滚烫滚烫的,这事情真的是越糗越大了,她伸手胡乱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回头看见杨路钊提着裤子出来了,脸上也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我好了,你去吧。”说着提着裤子就往厨房去。钟瑜不知道怎么办,站在他身后诺诺的说了一句,“我不去!”杨路钊头发梢蹭得就竖起来了,“你不去?”他回头诧异的看着她,“敢情你刚才那是专程去探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