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
“你不值钱,我不杀你。”司白榆微微一笑,收回手,“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商人,你说你想死,那我帮你拿刀不好吗?”
大婶表情扭曲,觉得自己看不懂面前的男人。
“而且,这房子又不是我的,所以随便你撞。”司白榆让开过道,做出请的姿势,“你最好三百六十度旋转撞。我有红眼病,我见不到别人比我有钱,所以业主亏了钱,那就是我就赚了。”
未了,他补充道:“我是一个阴暗自私的小人。”
哭什么的,他也会!
大婶已经完全傻眼了,哪里有人这样骂自己的,司白榆脑子没问题吧?
“你必须得救我宝宝,他是我家的独苗,他不能出事!”她深吸一口气,往前匍匐抓住司白榆的腿,抬眼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彼此死为止!”
她语气充满怨恨和倔强,司白榆倚在门上,挑眉兴致高涨地看着对方,抬了抬首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中年女人眼底闪过心虚,咬着指甲旁的死皮说,“因为……因为我之前也帮了你们。”
沈忧知道她是在说前几日的串门,不禁为其脸皮的厚度震惊到,倾了倾前身反驳:“我们又没让你帮,你自己跑过来通知,和我们又没关系。”
中年女人恶毒地瞪向沈忧,用口型骂了一句“杂种”。
司白榆眉心蹙起,把沈忧往后藏了藏,轻笑着慢条斯理问:“你有钱吗?”
中年女人一怔,摸向自己干瘪的钱包,红着脸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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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抱歉了,我是商人,亏本的单子一律不接。”司白榆说完打着哈欠往房间里走。
中年女人见状顿时急了,司白榆现在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如果他走了,自己的儿子就真的完了。
她跪着前进,抓着司白榆的衣服苦苦哀求:“我贷款!我卖器官!救救我儿子,我求你救救我儿子。”
中年女人的面相变来变去,她威胁时五官面目可憎,但一哭起来,就变得和善可怜。
沈忧觉得这里面有演的成分,他望向司白榆,发现他竟然有动摇的意思,嘴立马撇得老高,小脸上写满竞争欲。
哼哼,哭什么的,他也会!
他揉了揉眼睛,又捏了捏鼻子,吧唧了几下嘴后两眼一红,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豆大的眼泪珠子将司白榆和女人同时砸晕了。
“嗯?”司白榆眼神疑惑,看着面前哭得无法自拔的小人偶,双手抱着胸问,“你脑子抽了?”
沈忧眼角抽了抽,用力吸了吸鼻涕,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呜呜呜呜……我不是杂种……人家不是杂种嘛——”
司白榆默默远离。
咦,还人家。
“哥哥!哥哥!”沈忧哭得抽抽,抓着司白榆的衣角,气势好像要桃园三结义,指着中年女人控诉,“呜呜呜,哥哥,她是一个坏姨姨,他骂人家杂种呜呜……”
司白榆深吸一口气,眉皱得极深,脸色发黑:“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向我撒娇!”
沈忧一愣,嘴巴撇地更厉害了,眼泪虽然硬生生憋了回去,但眼睛委屈得通红。
司白榆怔了怔,手停在半空中半秒,最后放在沈忧头上,用力揉了揉,放低声音道:“哥哥知道。”
沈忧睁大眼睛:“那哥哥要帮我报仇吗?”
司白榆没有回应,他指了指卧室让沈忧离开,然后请中年女人进屋子。
司白榆坐在中年女人对面,他脸色不怎么好,眉头紧皱眼睛疲累地半阖,后仰靠着沙发道:“说吧,你的宝宝怎么回事?”
“你愿意帮我了?”中年女人大喜过望,抓着膝盖低头,“我的宝宝在半月前失踪了。”
“哦,那孩子几个月了?”
“几个月?”中年女人明显地一愣,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家宝宝已经三十多岁了。”
这回换司白榆愣住了。
三十多岁的宝宝?人家至死是少年,她家儿子至死是婴儿。
真是“感人肺腑”的亲情呐。
“是这样的,我儿子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在家休养,偶尔会跑些长途车。上周三晚上他急急忙忙出门,说接到一个大单子。”中年女人攥紧拳头,咬着牙继续道,“我当时就不应该让他出门,自他离开到现在,他一次没有回过家,电话打过去也一直显示忙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