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鑫又端来凉水,给安安擦起手脚。投凉毛巾,擦了左手,再擦右手,来不及擦到别处,左手就又恢复了炎热,一切只是徒劳,根本不顶用。到楼上换水时发现天色已没那么暗,长夜漫漫,反复挣扎中过去了一半。她还可以撑过今晚吗?即使撑过了,明天呢,后天呢?薛鑫习惯性地想摸出一支烟,但口袋里的烟盒早就空了。无奈,薛鑫踹了脚脚边的石子,他白日不敢叫附近的人看到他,往返这里都是摸黑行动。握着安安这个把柄,他以外他早晚能逃到国外去,没想到顾明周竟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顾。“怎么办?还要等顾明周吗?再等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薛鑫把脚边的干草踩了又踩,“把柄在手,自然可以一直要挟他,可是这小病秧子,还能坚持多久?”薛鑫对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好笑,可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声音:“顾明周不会帮你,他就没想过放你走…”逃吧,不逃还能怎么样呢?薛鑫草草把地下室里不多的东西收了收,手已经搭在了梯子上,最后还是回头,抱起了躺在草垫子上的安安。离天亮不远了,薛鑫必须加快动作。安安一旦被人发现,他最后的行踪就会暴露,顾明周必然会联系督军,全无顾忌地大规模搜查他。薛鑫把安安放在一户人家门口。走之前,薛鑫往安安身上塞了个纸条。想了想,又在安安的脖子上掏了掏,摸到那蝴蝶吊坠,轻轻一扯,脖后的绳子断裂,薛鑫将吊坠捏在手里。“小鬼,这是你欠我的。”不再多想,薛鑫头也不回,趁着最后一丝夜色远远地跑开了。顾明周找了一夜,精疲力竭,车子油箱也要见底,中午时,把车开到城中的别墅,叫阿飞去加油,自己也好歇歇脚。到别墅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刚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分钟,门被推开,阿飞闯了进来。看到顾明周,阿飞很激动:“先生,先生,小姐找到了,在中心医院,夫人已经过去了,我带您过去吧!”顾明周一惊,“是怎么找到的?”“今天一大早,有对乡下的夫妻把她送到医院,医院联系了顾家的公司,经理找到了我。”“小姐怎么样了,生了什么病,病的严重吗?”“送到医院时,只知道发了高烧。医院说还要继续做检查,我先出来找您,通知您。”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车上,阿飞坐上驾驶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您看看吧,这是在小姐身上找到的。”纸条的内容很简单,上半段主要说安安的身份,让他们把她送到医院,联系顾家,顾家必有重金酬谢。下半段只有简单的一句,是写给顾明周的:顾明周,你真狠。但是你的女儿等不了了。:()悸动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