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飞也看了出去,道:“嗯,我也瞧见了些眼熟的。”
花如锦忽然道:“我记得罗织府府学有一块很大的蹴鞠场,和同时容纳六场蹴鞠赛,要不我们组织一下乡试考生的蹴鞠比赛?”
何似飞知道花如锦是行山诗社副社长,此前曾参加过一次他举办的诗会,对其在行山府的声望和影响力皆有耳闻,此回听他说要在罗织府组织蹴鞠赛,不禁来了些兴趣。
周兰甫闻言错愕的瞪大眼睛,下意识道:“花兄,这有点困难吧,且不说场地租借问题,单单是乡试考生,就不仅仅来源于瑞楚郡,还有旁边几个郡城,这样好交流吗?”
的确,院试考生是来自瑞楚郡的,乡试则是整个绥州。
花如锦沉吟片刻,道:“有些地方的夫子不教官话,考生的交流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大家好歹都是绥州人,即便各地有各地的方言,总归相差不算太远,尽力交流吧,要是实在听不懂那也没办法。”
何似飞道:“如果愿意参加蹴鞠比赛的考生足够多,可以将会说官话的打乱分组,其他的按照地域分组,队内交流便不再是问题。剩下的,只要能看懂裁判手势即可。”
花如锦笑了笑:“何贤弟说得没错。”
第章
于是,周兰甫眼睁睁看着何似飞和花如锦一拍即合。
商量的结果是在用完饭后,周兰甫同花如锦去他落脚的客栈,花如锦给罗织府府学写拜帖,请求租借府学蹴鞠场地。周兰甫则同他一道送拜帖,租借好场地后回来告知何似飞,留下花如锦布置场地。
何似飞则回镖局起草邀请函——并非是针对于某个人的单一邀请函,而是类似于‘檄文’文体的广而告之的邀请函。
如果片刻后能等来周兰甫的好消息,他就可以将这些邀请函张贴在酒肆茶楼里,等待考生们前往府学。
花如锦笑道:“相信以何贤弟的文采,定能邀请不少考生。”
何似飞莞尔:“尽力而为。”
走在路上,周兰甫听到花如锦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道:“可惜没法第一时间看到何贤弟的邀请函了。”
周兰甫有些心惊,他自然是知道似飞文采出众,小小年纪就在木沧县声名赫赫。但万万没想到,名冠行山府的天才花如锦居然对似飞同样评价这么高。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周兰甫忽然听到花如锦的声音:“周兄怕是不知道,直至如今,何贤弟已有十五首诗文在行山府内流传。今年二月我去逛行山府的各大书肆,其畅销的‘诗文精选’中,有七首出自何贤弟之手。”
周兰甫的错愕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结结巴巴问:“真、真的吗?我们木沧县也出有似飞的诗文集,销量也很不错。”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周兰甫已经很震惊了,但他万万没想到,似飞的诗文已经出到行山府府城去了。
他还记得,当时沈勤益笑着让似飞请客下馆子,毕竟出书可是有一笔不菲的润笔费的。以他们木沧县书肆的销量来看,似飞这边一年至少能赚到六十两银子,比廪膳生每年能领到的银子还要多。
花如锦道:“自然是真的,我记得那本《诗文精选》好像有卖到罗织府来,稍后说不定能在罗织书肆中找到这本书。”
顿了顿,他有些奇怪,“周兄,木沧县没有这本书吗?”
周兰甫摇摇头:“可能有,只是在下没有经常去阅读的习惯。”
他发现自己真是沾了年纪大的光,才能同这些小小年纪就尤为出色的天才们成为同窗——先是在县学切身体会到似飞的勤勉努力,后来又发现这位早已成名的花如锦居然会不辞辛苦的在书肆博览群书
花如锦笑道:“我也并非经常去阅读,只是闲暇时才会去放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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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木沧县,余府。
在余枕苗今儿个第三次听到自家主人叹气时,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老爷,您可是在担心少爷?”
余明函点了点头。
余枕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主人会担心少爷什么,毕竟少爷那份答卷……即便是拿到会试上,也是颇为出彩的。
他突然灵机一动,问:“您可是担心半年后少爷去考会试?”
余明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就在余枕苗以为自己猜对了,准备搜肠刮肚的安慰一下时,听到余明函道:“担心这个做什么?要是那乔家幺儿没开这镖局,我或许还会担心似飞沿途可能遇到危险,现下什么都有,我还用得着担心?我叹气,是因为此场乡试的主考官庞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