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菲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看向虫族时,识时务多了:“我明白了,大人,我会好好和您商议一切的。”
是非功过都交由其他人去评判吧,他也不过只是执政盘中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卷在时代的风云中,无法承担力挽狂澜的责任。
……
第一军队的巡视比想象中更快结束,不过后续却不是简简单单地一走了之就行。
时蕤既然亲临虫族基地,当然也会去探望每个战士的生活,看看他的战士们生活究竟怎样。
此前承诺的嘉奖也在筹备当中,他抬起手,沉重地在赠予三位虫族中将“王的服饰”这一文件上面签署自己的名字。
“如果您不愿的话……”法布勒斯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嫉妒地看向那一行字,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虫母服饰落到旁人手中的实质影像。
心跟油煎似的。
时蕤迟疑了一下,才道:“没关系,这是历来虫族的传统了,还是不要轻易改变比较好。”
他翻开下一份文件,却久久没有动笔,眼神有些放空。
法布勒斯感到有些奇怪,就问他:“妈妈,怎么了?”
时蕤用那种很寻常的口吻,就问他:“你是很介意这件事吗,法布勒斯?”
因为他在逐渐接受这只高级虫族,所以就在逐步了解关于恋爱的内容。所以他很清楚,就算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也不会接受自己爱人用过的东西拿给别人吧。
时蕤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既然决定了和法布勒斯在一起,他当然要成为一个好的恋人。
小虫母撑着自己的脸蛋,问出这个问题时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那种试探的话术,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清凌凌的,在重视着对方的意见。
法布勒斯怔了一下,在这一刻,至少是一个瞬间,他真的有一种想要将心中所有阴湿晦涩,见不得光的那些话全都脱口而出,不管不顾地将那些各种缺陷和爱慕中经受的甜蜜和痛苦全都塞给小虫母。
但他最后表现得很大气,轻描淡写地说:“并不会,妈妈。介意这种心情发生最多的还是普通的恋人关系,但是您的身份就注定了和普通人不同。您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您还是属于整个虫族的,我永远不会那么自私,妈妈。”
时蕤没想到法布勒斯的觉悟那样高,他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划过一丝波澜,面对他简直肃然起敬。
法布勒斯上升了高度,给自己营造了一个人淡如菊的高尚形象之后,又免不了地装委屈:“但是妈妈,我私心里还是更希望您能将目光多放在我身上一点。或者是……能否容许我偶尔的冒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