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黎是不是给你说过,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这个办法叫醒?”
话音未落,炕上的男人哼哼唧唧睁开了眼。
“糙!”
随着本能的一声辱骂,男人彻底清醒了过来,钱木枝和赵烨宁两人也齐齐向他看去。
“别慌,你自己家门没关。
我们是衙门的,来找你问点事。”
钱木枝在他下炕动手之前,用一句话成功的帮助他冷静下来。
壮汉一个激灵,一下子缩到炕角,努力的让自己离两人最远。
“你不用紧张,当然……如果你没做什么亏心事的话。
名字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钱木枝打量着他,开口问道。
“张大粮,粮食的粮,家里还有个媳妇儿……”
钱木枝点了点头,打量着屋里的环境,随口问道:“没孩子?”
“昂,没有……”
“地呢?”
“也没有……就,养狗,赶山打猎什么的。”
赵烨宁眼神一凛,猛的看向张大粮的眼神里带了点凶光。
平日里无辜单纯的小少年,凶起来的确还有些凌厉,竟把个壮汉吓的恨不得缩进墙里面去。
“咋,咋了……小兄弟?”
赵烨宁冷冷看着他,“你打猎……怎么打?在哪儿?”
“这,就……哪儿都去,也没个固定地儿……”
“我问你,怎么打?”
赵烨宁语气越发渗着凉气,钱木枝闻言清清嗓子道:“我看你养的都是细犬,打猎主要是赶山,抓……野兔这些小东西吧?”
“昂,对,我不抓大的,胆子,胆子小,打不过。”
钱木枝听着这么个鼾声如雷的壮汉,颤颤巍巍的说了这段话,脸上的表情别扭又精彩。
赵烨宁闻言,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屋里凝滞的气氛好了一些。
“那个……大人,们……
你们来是不是,知道了那个骨头,那个骨头的事啊?”
钱木枝看着他,有些诧异他居然会自己主动提起这事。
“看来你自己心里有数,自己做了什么。”钱木枝道,“那就说说吧,哪儿来的,为什么要丢衙门门口。”
张大粮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开口的意思。自己琢磨了一瞬间,就连滚带爬的从炕上下来,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向外观望。
观望了一圈儿,张大粮死死把屋门拉上,又回屋在炕边儿坐下。
“大人,是我媳妇儿,让我给放到衙门门口的。但是那人真不是我家狗咬的,那骨头上的肉一看就是刀割的,狗咬的哪是那样儿啊?”
张大粮压低声音说道,钱木枝听着有些没头没尾,开口道:“这都哪儿跟哪儿,你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