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小书也挺不开心的吗?”一打岔,游戏就输了,姜宛繁“哎呀”一声,卓裕回过头,“怎么了?”
“死掉了,不玩了。”姜宛繁放下手机,忧心道:“我觉得小书对谢宥迪还挺有感觉的,她很少有这么闷闷不乐的状态。”
“那也不是因为谢宥迪。”卓裕轻描淡写,“是女人之间的胜负心。”
八字还没一撇的猜测,聊聊就罢。姜宛繁问,“你觉得谢宥迪听得进你的话吗?”
卓裕现在想起这事还来气,须后水瓶身没握稳,洒了几滴在桌面,他皱眉,“管他死活,让他作吧。”
像是征兆,这一晚卓裕没怎么睡好,心里有石头压着,哪哪儿不得劲。
早上时,他还跟姜宛繁念叨了一句,“眼皮一直跳。”
姜宛繁还挺迷信地给他贴了个小纸条在左眼,“来,姜老师给你施个法。”
卓裕笑,任她摆弄,“神婆啊。”
“我们那儿都用这个土法子,很管用的。”
到下午,还真是没跳了。卓裕刚想给姜宛繁发微信,电话掐着点进来,火急火燎的铃声震得卓裕手一抖。
“怎么了?”姜弋急急道:“姐夫!你赶紧过来叶枫二路这边!宥笛哥出事了!”
—
谢宥笛被人给打了。
卓裕赶到的时候,那伙人还没散,四五个壮汉围着他,谢宥笛已是满脸血。姜弋拼死拦在他身前,少年戾气逼人,那股子猛劲很能震慑人。
卓裕把车横停路边,剧烈的轮胎摩擦声划破喧闹。卓裕下车,径直绕到后备箱拿出黑色手电筒。
壮汉挥着棒子,直接朝着姜弋的左胳膊,木棒已经落下一半,被一股力气挡了一把,反弹到壮汉自己身上。他连连后退,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卓裕的手电筒已经砸在了他后颈。
这个地方敏感,肌肉薄弱,痛感神经更丰富,且有骨骼支撑,不至于真伤着哪里。壮汉痛苦倒地,麻木眩晕感一阵阵如波浪。
卓裕单手提拎起谢宥笛,把他往身后护,姜弋抡起地上的板块砖头就往对方身上扔,狂吼:“来啊!”
卓裕呵斥住:“姜弋!”
少年肝胆过人,无惧天高地厚,也不知轻重。卓裕怕他热血上了头,真闹出人命来。姜弋被姐夫这一声唤回理智,喘着气往后退,帮他扶住谢宥笛。
软硬兼施,卓裕站在两人身前,沉声问:“哥们儿,有事能不能好商量?”
见卓裕也不是个软柿子,方才那身手和魄力,真要对着干也不见得捡多大的便宜。几人面面相觑,望向最壮实的一个。
卓裕明白,这是能说上话的。
他微眯眼缝,目标直指于他,“别人给你多少钱办事,我翻倍给你。不管结仇结怨,劳烦你带句话。”
拿钱办事,也不是真要谁的命,壮汉舔了舔唇,不耐道:“你这朋友,做什么不好,做小三,能不被打吗?”
……
谢宥笛先被姜弋送去医院,卓裕摆平后才赶了来。
幸而只是外伤,但脑门上绕着纱布,脸颊擦伤,手背挨了棍子,红紫肿胀得老高。姜弋坐在急诊室另一角落,小护士正给他后腰上的伤口消毒。
“嘶!疼疼疼!”
谢宥笛回魂一般,扭头看向他,麻木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谢谢了啊弟弟。”
卓裕阴沉着脸色,一动不动地站在他旁边。
谢宥笛抬起脑袋,眼皮肿得像丧尸片的特效,“你要吃人啊,我都这鬼样子了,你吃得下吗?”
卓裕盯了十几秒,没憋住,笑出了声,“操。你他妈,太丑了。”
谢宥笛哭丧着脸,“丑要你说啊,我没眼睛吗!我自己不知道看呐,我,我这什么破眼神啊,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老子才想操呢,你说怎么有这么没心肝的女人,我对她还不够意思啊,我都不求什么了,她却连脸都不给我留了!”
姜弋龇牙咧嘴地问护士,“小姐姐,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考虑一下他呗。”
卓裕皱眉,“胡说什么,凭什么让人好姑娘来接盘,他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受着。”
“……”谢宥笛内伤更重了。
不过,这事也是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