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花花婶,其实耗掉我的精神和体力的是别的事情啦!
依然捣着嘴巴,元芝芝没好气的以眼角余光瞪了身旁忙着整理其他器具的修长男人一眼。
龙堂靳心知肚明,还偷偷的得意大笑,表面上却假装无辜的回视她一眼,然后继续忙手边的事。
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她觉得累得要死,他还是精神十足,暇的模样?
元芝芝孩子气的转头,看向花花婶,「我没事噢,花花婶。」
一副好整以「没事就好。我是想问,你这里有没有零钱可以换?我不太够用。」花花婶总算说出自己的来意。
没错,零钱不够用对摊贩来说可是天大的麻烦,难怪花花婶会找上元芝芝帮忙。
「好啊!你想换多少呢?」元芝芝满口答应,接过花花婶递上来的大钞,开始数算同等金额的铜板。
「芝芝啊!你爸的脚伤也差不多要好了吧?」等待的时间,花花婶不免哈啦两句。
「是噢,我爸其实今天有再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认为他还是休息到下礼拜比较好噢。」元芝芝回答。
「那下礼拜起你就不会来夜市帮忙摆摊子,打算要再去找工作了?」花花婶先看着元芝芝,随即又转向龙堂靳,「阿靳呢?你下礼拜起要做什么啊?难不成要回美国了?」
难不成要回美国了?这句问话像是用大榔头猛敲了下心头,元芝芝手上的铜板差点就洒落地上。
是啊!龙堂靳最后当然会回美国。他本来也只是以一个以前的小学、国中同学身分,回到老家后,借住在元家的过客,不是吗?
如果他只是个过客……那他与她之间迅速衍生出来的情愫,以及那些「只做一点点」的事,又如何算数呢?
这些疑问一一形成,在她的脑海中激烈的盘旋。
「阿靳,你在美国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都没听你提过呢!」花花婶不经意的又问,却像是火上加油。
是啊!她怎么从来没问过他的职业呢?更重要的是,他也没主动告诉过她……元芝芝不知不觉的僵着一张小脸。明明是花花婶提出了问题,却是她在紧张的等待他的回答。
「没什么,只是写点东西而已。」龙堂靳原本忙碌的动作微微一顿,又马上恢复常态。
「写东西?写书吗?」花花婶更好奇了,「你是作家?」
「嗯。」他先警觉的看了元芝芝一眼,才又应了一声。她是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真的?!写书耶!那要很聪明的人才办得到,看来你一定很聪明,写书对你来说也是很简单的事。」
「花花婶,零钱换好了噢。」元芝芝笑笑的递出满满一袋零钱。
龙堂靳注意到笑意未达她的眼底,反而多了些许恼怒,而且显而易见的,那恼怒是针对他的。
他做错什么了?
尽管表面上一派从容自在,不过他的神经紧绷着,对她询问的挑高一道她假装没有看见,低下头。
无形的僵局就此形成,连带的元宵摊的气氛都变差了,就连元宵摊的生意也变得不好,因为有不少客人才靠近,马上感受到元芝芝怒火闷烧的情绪,于是自动打退堂鼓,一股沉默笼罩整个元宵摊。
究竟是怎么回事?龙堂靳疾速追溯记忆,忽然灵光一闪。
「芝芝,你是在气我没把我的职业告诉你吗?」
是的,在他们俩有过那么多次「只做一点点」的经验,而且感情从一开始的交恶,到迅速演变成现在互动亲昵的情况下,他却没有把自己的职业告诉好吧!她的确有理由生他的气,而且从她很快的转头瞪他一眼,又马上转身背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看来,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