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人在喃喃低语:「不应该啊……唔……还是蛇毒的问题?之前的毒……棘手……」
那人的声音就像是从水底发出来似地,朦朦胧胧听不真切,他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好冷,真的好冷……
有什么人……
意识朦胧间,似乎有什么人在他身边照顾着他,温暖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颊,那其中蕴含的眷恋倾慕,让他心中满是喜悦,还有无可言说的酸楚。
是了,曾几何时,这种既欢喜得想要放声高歌,又难过得忍不住哭泣的复杂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盘踞在他的心头,难以忘怀……
既是幸福,又是痛楚。
这一切,都是身边那个人带给他的……
对,身边那个人……
挣扎着睁开眼,还不等将眼前模糊不清的色块组合成熟悉的轮廓,就听到有人说:「啊,你醒了?」
他眨眨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变得清晰,有一个人正俯身在他上方,慈眉善目的容颜上毫无表情,就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摆设用装饰娃娃。
这是谁?
他继续眨眨眼,迷惑地望着面前的灰衣青年。
青年也不在乎他的反应,伸手探向他的胸膛,手指捻动间,两根银针已经被拔了出来。
「昏了五天还是醒来了,唔,还真是命大……算了。」青年凝视着那两根银针,嘟嚷了两声,从床沿上起身,却不料下一瞬间却听到「砰通」一声重物跌落地面的声响。
「别……别走……」似乎是方才想伸手抓他的衣角,结果衣角没抓成,整个人倒滚到了地上。
白雉转头望着趴在地上灰头土脸,一副快哭出来表情的阿陵。
「白……白白……」混沌大脑总算恢复了些许记忆,阿陵望着白雉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委屈。
「不过是条小蛇就让你躺在床上五天多,你也够厉害的。」
「白白……不能死……」痴儿断断续续地说着,表情十分认真。
白雉淡淡道:「那条蛇虽毒,却也奈何不了我。你这傻子,冲过来平白送死。」
「阿陵……害怕白白死……不能死……」眼泪在凤眼里打转,那表情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白雉走过去,蹲在他身前,歪着头询问他,「你怕我死,那你死就无所谓了?你就不怕死?」居然冲过去帮他挡毒蛇,当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