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该死的郎中离开之后,他们一定会将门主救出这鬼门板,随后联络其他赶来此处、埋伏在旁侧的兄弟们,联手将这恶鬼郎中拿住!到那时,解药还不是伸伸手就来的事情?
唔,在这之前,他们应该先用弓箭暗器将这郎中射个半残,慢慢将他消耗到昏厌为止,只要离郎中远,就算有什么要命的药也不必惧怕。
就算中了药也不怕,只要将这郎中擒到手,威逼他拿出解药即可!
很好,就这样办!
铁卫们捏紧了手指,高壮身躯满是带着自家主子离去的坚定决心。
「我过几日就回来。」白雉骑上了代步用的老驴,在肥猪巨鸡的嘈杂声中向西边前行。
「白白,等等阿陵……」一道身影跟着老驴跑了出去。
「门主!」铁卫们当即傻了眼,就见着自家门主像是一阵风似地,自动跟着煞星跑,愣了一下才忙不迭地向前追,可惜他们动作远不如阿陵灵敏,尽管失去了记忆,忘记了大半招式,但情急之下,阿陵还是使出了轻功,快捷无伦地冲向老驴,一下子挤在白雉身后,伸手紧紧地揽抱住白雉的腰,头颅也依恋地磨蹭着白雉的肩膀。
「你也要去?」
「白白,别丢下阿陵、别丢下阿陵……」阿陵抬头望他,凤眼中一片水雾。
白雉沉默了一会儿,本来想扎向这笨蛋的银针停了停,寻思着这人跟来也好,省得自己走了这几天,毒王找上门来,那就前功尽弃,当下点点头,「也好。」
「门主,不行啊门主……」
「门主,你不能跟这个人走!」
「门主!」
紧跟过来的大汉们想要将自动送入虎口的门主大人拉回来,但阿陵猛地一瞪眼,怒火让他的面颊都在发红,「滚开!阿陵讨厌你们!」
「门主……」大汉们顿时萎缩了,阿陵哼了一声,紧紧抱着白雉的腰,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白雉原本收回去的银针又探了出去,毫不客气地扎在阿陵的手背上,阿陵痛叫一声,白雉吩咐道:「太热,你下去走路。」
阿陵委屈得还想撒娇,但是被白雉毫无情感的一眼瞥过去,像是大汉们被他喝斥一样,哆嗦了一下,乖乖地从驴背上爬下去,跟在老驴身边。
「门主……」望着他们两人亘动的铁卫们虎目含泪,既替他们家门主大人委屈,又对那该死的郎中恨之入骨,可惜他们只要一靠近点,就会被门主大人喝斥,甚至还会毫无章法地打过来,搞得他们只能远远看着……
不行,这样不行!怎能让门主和那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狠毒郎中单独一起?
「吩咐下去,我们铁卫的职责就是贴身保护门主的安全!门主既然讨厌我们,那我们就悄悄跟在他身后,不让他发现!若是遇到苗疆毒王,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得门主周全!」
老是被阿陵打成熊猫眼的大汉一声令下,其他人应诺一声,分成两队,一队远远缀在离去的两人身后,一队则是去找已经潜伏入这个小镇中的同伴,稍后会合,势必要保护好自家门主的安全!
虽说是步行,阿陵目前还是个痴儿,但多年的功夫底子摆在那里,走出小镇,爬上镇郊的鸣凤山时,倒也走得非常轻松。
和他相比,白雉虽说功力差了点,但擅长的却是轻功,再加上常年跋山涉水采集药物,不过是小小的鸣凤山,自然不在话下。
将老驴拴在山脚下,两人便爬上了这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颇为陡峭的鸣凤山。
鸣凤山虽说在这十里八乡的群山峻岭中分外不起眼,山上却生着一种灵药,白雉也是为了这味药,才特地带着昏迷不醒的阿陵住到了这小镇里,帮阿陵疗伤。
只是再过一段时间,这味药起不了作用之后,白雉便会继续寻找另外一味用来解毒的药草,来慢慢解掉阿陵身上中的剧毒。
到了一定高度,鸣凤山上的小路便失了踪影,镇上的人一般也不会往高处爬,最高只到半山腰而已。正因为鸣凤山上长着那味药草,才使得山上的蛇虫比较猖獗,稍有不慎被什么厉害毒物咬到,那就麻烦大了。
而那味药草也是这些毒物们最爱的食物,含有剧毒,只是一点点的草叶,就能让骡马瞬间暴毙。
白雉也正是运用以毒攻毒的法门,这才将阿陵体内的剧毒改变,慢慢解除其中的毒性。
在突出的岩石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大鸟般腾空飞起,白雉飞出铁爪,「锵」的一声牢牢扣住岩石之间的缝隙,整个人便晃荡在半山腰,手指向着不远处的三花草伸去。
将采到的药草往随身不离的褡裢里一丢,白雉手中飞爪再度飞出,向着下一处药草所在处飞去。
不过片刻工夫,他便采了十七、八株三花草,飞爪连挥,如登云梯一般,白雉从半山腰的峭壁上向上飞了大半截,等到登上了瘴气笼罩之处,这才飘然落地。
从半山腰起到鸣凤山峰顶,笼罩着浓重的瘴气,鸣凤山位于南方,林木葱郁,有毒的花草都集中在山腰以上,越高越毒,到了峰顶,就算是随处可见的花草枝桠,说不定都带着浓重的毒性。
这地方,正是毒虫毒蛇肆虐的好地方,浓烈瘴气笼罩之下,也只有这种东西才能顺利存活了。
白雉的身形刚稳,守候在一旁等得格外心焦的阿陵就扑上来,扯着他东看西看,「白白,受伤没?」
白雉将袖子从他手里扯回来,抬头望了望天色,瘴气笼罩之下,当真是不见天日,也没法子用目测的方法来判断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三花草已经采得差不多了,既然来了,顺便再采几味毒草好了。」看样子三花草对于压制阿陵体内剧毒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他还是顺便多采点毒草之类的比较好,就算用不到阿陵身上,也可以炼制其他药丹的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