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说道:“不过表哥的理由也挺……嗯……别出心裁的。”陶无涯难得尴尬地笑了笑。严定楠忽然说道:“不过表哥都这么说了,柳兄还肯来,说不定他也愿意呢?”“可他现在又要走了。”嶼、汐、團、隊、獨、家。宁言之双眼一亮,说道:“说不定他在等你求娶呢!”严定楠无奈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王爷,八字还没一撇呢,别乱说。”“我倒觉得挺有可能的。”宁言之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占据了另一半软榻,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陶无涯听他说了半天,总算明白这人只想看个热闹,并没有真心想给他出主意。他这会儿正觉得自己遭受着从未有过的打击,过往的人生都在被自己质疑,没工夫搭理这个惯会没事找事的人。“要不明日你送送他?”严定楠问道:“路上试试他的态度如何。”“对。”陶无涯站起来,去马厩找马,说道:“怎么都好过我在这里瞎猜。”宁言之啧道:“如果表哥真和柳家少主成了婚,难不成还要一个住在江南,一个住在中州?或者一月住在陶家,二四六月住在柳家?这还不够路上来回跑一趟的。”严定楠倒是没怎么在意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都能在一起了,更何况他们?”宁言之抓起他的手,问道:“饿不饿?”陶大夫说“少吃多餐”,宁言之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小厨房的火就没灭过。严定楠被人这么照顾还有些不习惯,闻言说道:“不饿,刚刚才吃过。”他也对这个还没显怀的孩子很上心,连剑都不拿了,走路也很小心,唯恐伤着一点儿,不过被人那么精细的照看还是有些不习惯。其实相较其他的孕妇孕夫,严定楠的反应算是轻的了,这一点让宁言之颇为得意,将功劳又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说道:“孩子肯定随我。”严定楠想到一个长得像宁言之的团子叫他爹爹,笑眯了眼,应道:“那是自然。”宁言之懒懒的向后一倚,说道:“因为我心疼你,所以孩子也心疼你,不闹腾。”严定楠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连两个月都不到呢,还能怎么闹腾?下午没有风,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两张软榻并在一起,挨着墙的一侧堆了一床被子,也不怕受凉。严定楠打了个哈欠,宁言之问道:“进去躺一会儿?”他眯眼瞧了瞧天色,又改口道:“要不在这里躺一会儿?今天下午阳光不错。”因为宁言之突发奇想要练剑,严定楠没睡午觉,看了一个时辰。宁言之进步一点儿,他能比自己练剑进步了还骄傲。这会儿宁言之躺在了他身边,反倒有些困了。宁言之见他点了头,神情里也透出了困倦,就直起身子,严定楠也自觉地躺在软榻上,拉好被子,还在外侧给宁言之留了一半的位置。他只是习惯了午睡时有宁言之陪着,没有想太多。王爷看了看一侧的剑,色令智昏地选择了爬上自家王妃的床。春意和秋落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倒是有几本剑谱,他聊胜于无地躺在略显小的软榻上,看起了剑谱。这样应该也算是积累经验吧。王爷这么说服自己。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等到喝起腊八粥的时候,才惊觉已经到了年关了。外出历练的弟子们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陶家也开始置办年货,腊月十八那天还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陶无涯看起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偶尔会有些怅然,还会皱眉。虽说已经三个月了,可严定楠的肚子还是不怎么明显,宁言之只有用手去摸的时候,才能察觉到他腹部变得绵软,有些弧度。问起这些的时候,陶大夫还是说正常,这些都是因人而异的。反倒是严定楠有些胖了。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宁言之每天都很新奇。无论是祭灶和大扫除,还是蒸馒头贴对联,都是在宫里不曾见过的。他没有这么热热闹闹的过过年,不仅没觉得厌烦,还觉得挺有意思,连杀鸡宰羊都很有意思。严定楠现在不像之前那么嗜睡了,不过还是有了午睡的习惯,再加上冬天天冷,宁言之还是每天让他多睡半个时辰。严定楠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肉,有些忧愁。若只是肚子上有肉,他还能说是正常,可现在却是整体都有些胖了。幸好脸还和以前一样帅,这也勉强能算得上是一点儿安慰。不过看王爷每天都热衷于给他喂各种吃的,想来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