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最大的少年一抱拳,说道:“我这师弟不长心眼儿,还请前辈莫要跟他计较了。”陶无涯随意地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摆了摆手,倒是没和他们说什么了,转过头对这二人解释道:“他们都是长安山河剑派的弟子,当初我游历到那里,这几个小孩儿就跳出来,非说我拿了他们的剑谱。”他嗤笑道:“看见那个大师兄林楼景没?就他心眼儿多,算计了我一场。不过咱们练的都是烂大街的剑法,只有内功是祖传的,他那法子没奏效,老二气急了,跟我说:‘你指天发誓,要是拿了我山河剑派的剑谱,我就是你爷爷!’。”“别说。”他又抓了一把瓜子,继续边嗑边唠嗑,说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就跟他说:‘我要是没拿你山河剑派的剑谱,你就管我叫爷爷’。”“然后我跟他们一起将拿剑谱的小贼抓了,又回了山河剑派。才算是洗清了我的冤屈。”他那时候嘴也贱,调戏了那小孩儿好几句,直到现在再见,那小孩儿的功夫是足足是之前见到的两倍,可知有多努力想揍他一顿。顾连霄一点儿都不同情他,反倒是笑道:“那小孩儿挺可怜的。”陶无涯撇了撇嘴,说道:“他吃的亏都被那姓林的补上了,可怜什么,又说我心眼儿多,又说我老的。”顾连霄又笑道:“活该。”陶无涯往楼梯上看了一眼,冲着刚下来的柳千帆招了招手。当着大堂里那么多人的面,柳千帆没好意思拒绝,坐在了他的对面。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令牌,皱了皱眉。顾遥临伸手将令牌放进了荷包里,又将荷包揣在了怀里,可以说是谨慎至极了。只是他没避着柳千帆,也算是将柳千帆当成了自家人。正巧顾连霄问道:“你在西北呆了这么久,有秘宝的消息吗?”陶无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千帆,不好意思说自己效仿了“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只为了不让柳千帆娶美娇娘。这理由真是扯淡极了,他不敢确定面前的几位会不会发火,只好说道:“没有,刚到西北的时候宁言之不在王府,我陪着定楠呆了一个月,没敢离开,后来定楠更是离不开人,我也没工夫管那些秘宝。”他痛痛快快地摆手道:“我本来就是天才,不需要这些外力。”都说英雄所见略同,可顾连霄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对他这个看法很不赞同:“虽说咱们这些天才的确不需要,可那些蠢材需要啊。”“到时候卖出去,肯定会有个好价钱,即便不卖出去,当个镇店之宝什么的,也有面子。”陶无涯招呼小二上菜,还不忘数落他一句“掉钱眼儿里了。”顾连霄不服地说道:“我和你们一样吗?宁言之是亲王,你是陶家未来的家主,都不缺钱,我可没祖产,都是自己拼来要养媳妇儿的。”而后他又一愣,迟疑地说道:“不对,陶家未来的家主是我老婆,你要被扫地出门了。”被他这么一说,陶无涯顿时明白了自己往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顾连霄没管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顾遥临,说道:“娘子,为夫以后就靠你养着了。”陶无涯下意识地去看柳千帆。柳千帆掩下震惊的神色,低头喝茶。顾连霄唯恐天下不乱,敬了柳千帆一杯酒,语气十分诚恳:“弟夫,我这弟弟以后就要靠你养着了,他性子野,你多担待些。”柳千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巧刚给那群少年上完菜的小二过来,柳千帆掩饰性的低咳了一声,没答话,点了几道菜。陶无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顾连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他很快就将失望的神色敛了,转移话题道:“真巧啊,四大世家的少爷小姐居然住在了同一间客栈。”柳千帆试探道:“你不是住在王府吗?”陶无涯定定地七出看了他一眼,没掩饰,直接回复道:“顾遥临是我陶家少主,自然算是陶家人。”见柳千帆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他补充道:“失散近二十年,最近才得以重逢。”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说道:“那你不就不是陶家的少主了?”陶无涯点了点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姑娘,秦七陌。秦七陌又问道:“那你往后有何打算?”陶无涯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们,说道:“我打算参军。”他将宁言之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说道:“如今的大夏朝看着海清河晏,百姓和安。可外有梁木虎视眈眈,又有西戎北狄不知死活。近年来我朝又重文轻武,将帅之才不多,恐怕有兵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