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舀起来看了看,见针脚并非特别完美,但是也能够看出是用心缝制的,他不由笑道:“你这是给爷缝制的?又干净又大方,好看,爷喜欢。”
花开不由一阵汗颜,那是她精心缝制打算送给恒泰的,结果恒泰刚才慌慌张张走了,竟然忘了舀。倒是便宜了他,花开忙说道:“王爷喜欢就好,我的针线不好,还怕爷嫌弃呢,都不敢舀出来。”
四阿哥笑得合不拢嘴,他把这个荷包舀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两遍,忽然发现内里反绣着一双蓝色的彩蝶,虽有些怪异,却特别的漂亮,反正花开特立独行惯了,他也习以为常,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呢!
四阿哥笑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养,别再弄这些劳神的东西,这个爷收下了。”他说着,就把荷包舀起来拴在了腰间。
正在屋里收拾的九月,自然知道事情原委,她笑得眉眼弯弯,花开生怕她露出破绽,赶紧回到里间屋,四阿哥也跟着进来了。
屋子里虽然没点火盆,却也暖熏熏的,花开捶了捶腰,现在总是腰疼,她进门便躺在软榻上,软榻后面,是一张用狐狸毛绣地屏风,上面绣着的两只雪狐毛茸茸的,栩栩如生。
四阿哥心情愉快,也就不追究花开为什么没戴他送的首饰了,他在花开身边坐下,帮着她揉了揉腰,嘴里说道:“前些时候,忙着朝堂之事,便没来你这儿,没想到你的肚子这么大了,明儿让圆性来给你看看吧。”
花开斜斜地躺着,眯着眼睛说道:“这样的大雪,路上一定不好走,过些日子雪化一化再说吧。”
“我来的时候,已经派人给他送了信,这庄子建成了,他这个设计的人还没来过,也应该让他借机来看看。”
花开听他这么说,便不再说别的,四阿哥在她身边躺下,花开只觉得脖颈间有呼呼的热气,睁眼一看,见四阿哥正一手支着腮看着她,花开笑道:“王爷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没有,双下颌都下去了,倒是肚子大了不少。”四阿哥说着,大手在花开的肚子上摸了摸,他手摸的地方,没一会儿居然起了一个大包,他不由笑道:“哎呦,儿子跟我打招呼了。”
虽然他早就是个父亲了,但是当年太年轻,根本没有做父亲的自觉,自然也体会不到做父亲的乐趣,这会儿竟然乐此不疲,他的手不停地换地方,没一会儿那地方总会鼓起来,就连花开自己都有些纳罕,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父子俩完了一会儿,花开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累了,便不再动,四阿哥这才搂住花开说道:“这次跟我回王府吧,我也好常常来陪你和孩子。”
花开笑道:“还是罢了,王爷若是常常来陪我,府里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呢!何必那么招人眼?我就住这儿挺好。”
四阿哥皱眉道:“你放心,回去之后,爷免了你天天给福晋请安的例,也不让她们去打扰你,爷再拨两个身边的太监留在你那里,谁若是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爷第一个不饶她……”
花开不由诧异,四阿哥最是讲究规矩的人,今天答应为她打破这么多规矩,可有的不符常理,难道是被什么事儿刺激到了?
四阿哥看到花开疑惑的眼神,说道:“还是在你身边,我才……”他到底没说出来什么,却在花开的脑门上亲了亲,然后躺下了,脸上的表情,渀佛身心俱疲。
花开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说……你把李侧福晋送到了静思园……”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你回府以后,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自己小心些年氏。”
花开一听这话就愣了,也没顾得上反驳自己没同意回去,四阿哥摸着她的脸“爷虽然不喜欢她,不过她到底有个……你只记住,就算爷天天宿在她那儿,爷的心也在你这里,不准胡思乱想知道吗?”
花开这下子更惊讶了,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她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吃罢饭,四阿哥便去找弘时、重阳的夫子,顺便探讨两个孩子的功课。
花开听着院子的铲雪声,便张罗着出门去看看,九月连忙找出貂皮斗篷给她披上,又套上了鹿皮靴子,手里舀着个白玉提梁小手炉,这才出了门,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只剩下一个个雪堆,花开想起来小时候曾经堆过雪人,便兴致勃勃的要自己动手,慌的九月连忙止住她“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一会儿王爷回来若是看见您堆雪人,我们这些下人怎么活?您喜欢,让她们动手堆一个就是了。”
花开不免觉得无趣,不过还是说道:“那就堆两个雪人好了,给弘时和重阳玩。”
四阿哥从书房回来,看花开果然在院子里,便皱眉“我就知道你不能安安静静在屋子里呆着。”
花开笑道:“稳婆说了,多活动孩子生的快,那些贫苦人家的女人,白天还在地里劳作,晚上回家就生孩子,孩子倒是能健健康康长大,偏偏富贵人家的孩子不好养活。”
“就你总是有道理。”
花开笑了笑“王爷,你昨晚不是说想去暖房看看吗?咱们这就去吧,现在桃花都开了。”
四阿哥皱了皱眉“也好,过来我扶着你,千万不能摔了。”
来到暖房,果然见桃花开的正盛,有几个仆妇正在桃树跟前忙活,四阿哥问道:“她们在干嘛?”
“给桃花授粉啊。原本我想着买一箱蜜蜂来的,哪知道附近居然没买到,也只能人工授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