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气得浑身发抖,双腿有些发软,也不知道是身体虚弱还是害怕,若是前世那个身体,花开一定上前给他两个耳光,可惜这个身体太娇弱,正巧旁边就是一棵柳树,花开赶忙扶住树干。
重阳年纪虽小,却听出二叔的话不是好话,他就像一只小豹子一样挡在花开面前:“二叔!你走开!不准你欺负我额娘!”
花开其实并不看重舒舒觉罗家里的财产,她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几百年的见识,花开觉得只要她想赚钱,肯定会有法子!不过现在泰格竟然威胁她!她可不想被这人吓唬住了!如若不然,自己以后赚了钱,说不定他还会来敲诈,所以还不如一次性解决了。可是这个家的情况,她半点都不了解,急切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候,“蹬蹬蹬”地跑来一个小丫鬟,她老远就开始喊:“奶奶,王爷和庶福晋来了!”
泰格一听就愣住了,他原本听到了些风声,说雍王爷对花开好,却并不相信,因为哥哥为救雍王爷死的,王爷已经赏了一大笔银子了,就算对他们母子有关照,顶多就是派个人来问一问罢了。泰格先前那么说,就是故意污蔑花开的意思,京城里谁都知道雍王爷并不好色,花开虽美,到底是个寡妇,怎么可能入了雍王爷的眼?
所以花开说雍王爷一会儿会来,他以为是吓唬他,没想到雍王爷真的来了,泰格就有些害怕了,不会是她们主仆故弄玄虚吧?泰格想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过一想到那个冷面王,他马上浑身不舒服,到底不敢留下看真相,一转身奔着花园的后门去了,倒也没有人阻拦。
九月上前扶住花开说道:“奶奶,您没事儿吧?没想到二少爷居然……你身体不好,就在房门口迎接王爷和庶福晋吧,王爷应该不会挑理。”
此刻的花开,脸色变得极其很古怪,她点头答应道:“好。”
九月和刘嬷嬷只当花开被泰格气坏了,也没有多想,花开趁着他们几个没注意,赶紧放开扶着柳树干的手,只见她手掌摸过的树干,刚刚发了一个柳树嫩芽,那嫩芽正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生长着……
花开的心怦怦乱跳,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那个让自己穿越到清朝的白玉杨柳观音在作怪?可是杨柳观音不是叫药王观音吗?应该会治病救人才对,怎么能让这老树干发芽?
花开顾不得生泰格的气,她脑子里胡思乱想,又怕九月和刘嬷嬷发现树干上的奥秘,便急急忙忙离开,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那个柳枝还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不停地生长……
直到雍王爷和钮钴禄·舒雅来到廊下,花开的脸色还没有恢复正常,又见到出名的冷面王,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脸色也更不好看了,哪知道刚要见礼,雍王爷就说道:“花开,身体不好怎么还迎出来了?赶紧进屋叙话。”
渔人之利
雍王爷也就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头戴宝蓝色缎子圆形帽,帽子四周卷起二寸宽的帽檐,帽檐正中钉有一个不小的猫儿眼,眉目俊逸,有着无可挑剔的五官,一双深邃而悠远的黑色眼眸,眼底深处闪烁着星子一般清冽的光芒,同时似乎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高挺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高傲的抿着,身上穿着一件宝蓝哆啰呢长袍,外罩一件海龙小鹰膀褂子,脚上穿着黑缎方头靴。
花开悄悄打量雍王爷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上前扶住了花开的胳膊“姐姐,看你的面色可不大好,还是快进屋吧。”她就是堂妹舒雅吧?花开见她相貌只是清秀,身材有些丰满,可以用珠圆玉润来形容,看着倒是有些福相,怨不得都说历史上的她根本不得雍正皇帝的宠爱,她这相貌要想得宠有些难,不过人看着倒是很醇厚。
雍王爷率先迈步进了花厅,自自然然的在主位上落了座,舒雅和花开跟着进了屋,舒雅坐在四阿哥下首,花开只得坐在她的旁边,家里没有男主人,雍王爷的气场又太强大,花开对他颇为忌惮。
雍王爷瞟了花开两眼,目光看向仍在抽噎的重阳“小家伙怎么了?好像刚哭过。”
花开鄙视,什么叫好像刚哭过?明明还在哭!重阳年纪虽小,却也知道雍王爷身份不一般,他止住哭泣,规规矩矩地站定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刚才二叔来了,他欺负额娘。”
小孩子不明白欺负还有别的含义,顺嘴就这么说了。因为泰格的名声不好,雍王爷不免想到了别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他瞪着花开问道:“那个狗东西都干了什么?”
花开觉得雍王爷越是紧张她,事情就越是不妙,看雍王爷那愤怒的样子,莫不是两个人已经上过床了?花开心里懊丧,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有些话当着孩子也不好说,花开忙对重阳说道:“好孩子,脸上哭得都是泪痕,去让嬷嬷给你洗洗。”
看着重阳出去了,花开垂首琢磨着应该怎么对雍王爷说,其实若是有雍王爷给泰格施加点压力,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若是前身跟雍王爷的关系不一般,还真不好开口求他,应该划清界限才对……
久久等不得花开的回答,雍王爷“啪”的一声把刚端起来的茶杯往茶棋桌上一撂“花开,爷问你话呢!你难道没跟他提本王吗?”
花开正心事重重,被那声响吓得一激灵,随即便有些恼怒,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自己一不是雍王府的下人,二不是你雍王爷的老婆,你想摆王爷的威风,冲着你恩人的妻子发威算什么呀?这口气怎么就像审问犯人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