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鹃儿走出去前,忧心的看着在关长天怀中动也不动的小当家一眼,让她侧目的是,平王爷的双手好像受伤般做着简单的包扎。
放下怀中的人后,关长天解开她的穴道。
哪怕没抬头,孟楚茵也知道那双犀利的眼正锁着她,每当他不说话时,她多半也跟着沉默。
垂首站在他面前,那高大到足可笼罩她的昂藏身形,从小就带给她矛盾的感受,既是安全的屏障,也是不可反抗的威严,只要他生气,站在他眼前的自己,永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无声的沉重与不安随着不说话的两人更加沉重,直到这股压力已快让孟楚茵感到窒息时,他握住她的下颚抬起。
「白天的口舌哪去了?」
她别开头,却被他攫回下颚,她咬牙的再别开头,大掌马上改箝握住她的下颚,力道之大痛得让她不禁怀疑颚骨会被捏碎,更痛得让她闭紧眼,咬紧牙关的颤着唇,深怕一开口就会不争气的求饶。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该像以前的「孟楚茵」一样,说着他想听的话,做着顺从他的行为,无论如何别在此时反抗他,但她办不到了,她无法在此时此刻对他演出这些……
「别再这么做!」关长天的声忽然激动起。「睁开眼,看着我,别再对我别开头、避开眼!」
孟楚茵依然不愿开口、不愿正视的闭着眼,泪却从睫扉下滚落。
箝握下颚的大掌改为握住她的面颊,环过她的身躯,在她唇上低叱,「从再见面以来,妳始终不愿正眼看本王,现在,本王命令妳看着我,茵儿!」
「看……着你,再让你告诉我……」终于缓缓睁开,清美蒙亮的幽瞳,断线的珠泪成串滚落。「我的面孔有多虚伪吗?当年你要我别用这种无辜、虚伪的面孔看你!」
他一震!
「停止―停止再用这种无辜、虚伪的面容看着我!」
「你说……」在他眼前,在他的注视中,重忆四年前每一个画面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她痛苦至极。
「一个……在大婚当天就被休离的女子……将会遭受世人的耻笑,你会……好好看我……这辈子受尽这种唾笑……因为这是我……自甘……下贱的代价!」
「现在拜了堂,也不算违背了母亲的承诺,一个在大婚当天就被休离的女子,将遭受世人怎么样的耻笑,本王会好好看着妳这辈子受尽这种唾笑,这是妳自甘下贱的代价。」
关长天抱紧她,深吸着气,不断的以面庞摩掌她的发。
「我以为……时间可以淡去对你的感觉,以为彻底改变自己、换一张脸、换一个个性,就可和你画清界线,包括我对你全部的感情,我做尽孟楚茵这个身分绝不可能会做的事,可是为什么……你不放过我……」
「给我机会,让本王弥补当年的错。」大掌抚着她的发,沉痛道。
「你办不到的,我说过你不用再白费心机的对我说些什么想弥补的话―因为我根本不想回你身边……我、我现在爱的人是……师父,他!」她哭着想推开他,他却握紧她的肩,摇晃着。「不要再对本王说这些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话,为着四年前妳恨本王的一切,本王能了解,但我更清楚妳和吴添量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感情!」
「你清楚!」她感到好笑。「为什么四年前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可能和兰若秋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四年前你不相信我!」
他的眼中流露痛楚。「是本王错待了妳,往后的日子,妳希望本王如何做?只要能让妳感到快乐……」
「我说过你办不到,让我走,求求你让我走……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生活!」
「不可能,我不会再让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