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甄嬛能够顺利回宫,少不了苏培盛在其中出力。
不想着好好做首领太监,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宫女身上。
风和日丽,我在与胧月追逐打闹时恰好撞到了来传旨的苏培盛。
苏培盛又惊又怕连忙跪下道,“惊扰了公主,奴才罪该万死。”
我还在揉着脑袋,敬妃娘娘就捡起掉下的香囊不嫌事大揶揄道,
“瞧这香囊,做得当真别致。”
我见目的达成,只装作急着要去放风筝,说了句不打紧就跑开了。
当天夜里,皇额娘就传旨把苏培盛和崔瑾汐关押慎刑司。
小宫女们躲在假山后碎嘴闲话。
皇后娘娘懿旨,两人暗中结为对食,犯了宫里的忌讳,双双发落慎刑司。
熹嫔这次不敢再仗着肚子求皇上恩典,
可满宫里也找不出肯帮她说话的人,只能日日以泪洗面。
我此时按捺不住想去永寿宫看好戏,但还是转道去了养心殿。
刚一挑开帘子,就听见皇阿玛因为茶汤不够火候对着小厦子发怒。
苏培盛从幼时就跟着他,几十年的情分也不是说断就断。
加上失而复得的宠妃成天梨花带雨,就算是铁石心肠都要被哭化了。
但皇额娘压着祖宗规矩要重罚,皇阿玛也不能贸然开对食的口子。
我上前轻声细语吩咐,“去重新泡一壶茶,要八分烫。”
小厦子连连叩首,感激看了我一眼后飞快离开。
在皇阿玛面前,我不能表现出心机深重,只是轻快开口。
“昨日温宜读论语,夫子说君子有成人之美。”
他饶有兴致,转而问道我,“那温宜以为如何?”
我回答真挚,“皇阿玛是天下君子表率,温宜也愿做君子。”
没人知道我与皇阿玛讲了什么,但午后苏培盛和崔槿汐就被放了出来。
皇阿玛开恩赐婚,苏培盛还在御前伺候,但崔槿汐却被放出宫去。
明里暗里交手数次,甄嬛与我在宫道终于相遇。
她见我眼里闪过厌恶,“一别多年,公主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我不失礼数,“借熹娘娘吉言,温宜一切都好。”
或许刚刚送走了心腹,一向不动如山的甄嬛都有些沉不住气。
牙尖嘴利就嘲讽道,“公主当真心思深沉,丝毫不逊色昔日襄嫔。”
我纵使心里恨意滔天,依旧笑语晏晏,“娘娘过誉。”
“不过娘娘怀着双生子,还是得小心,毕竟没有第二个流朱为您去撞刀口。”
“更何况宁古塔苦寒无比,甄家上下都要仰仗您肚子里的皇嗣回京城呢。”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她极力逼自己冷静下来咬牙道。“不劳公主费心。”
瞧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我噗嗤轻笑。
还没有讲她的好姐妹如何在冷宫煎熬的样子呢,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宫宴上,有宠有子的熹妃自然是万千荣光。
可我却敏锐捕获到她与十四叔的目光流转,欲说还休。
联想到曾经的风言风语,又忽得想起十四叔去黄河一事。
甄嬛在甘露寺熬了三年,怎么果郡王死讯一传来就肯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