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震惊了,她以前读史时,知道西汉诸王多有淫乱秽行,但是她亲自接触到了,还是十分惊讶!
桑弘羊说:“刘爽是这样说的,连她妹妹刘无采也举止不端,整个王府真是乌烟瘴气,我在旁听的着实为刘爽觉得难堪。”
云舒想了想,了然了,难怪刘陵说刘爽拿住了徐王后的把柄,难怪徐王后和衡山王要对刘爽痛下杀手!这等事情败露之后,衡山国必定国除无二话!
“皇上决定怎么办了吗?”
桑弘羊说:“皇上早先就想惩办衡山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此次刘爽为他提供这么多线索,皇上自然高兴,他说会立即派人去衡山国暗查,若事情属实,则会还刘爽一个公道。”
云舒点点头,难怪刘彻走时那么高兴。
见云舒还要往深处想,桑弘羊就搂着她坐在床边,说:“这件事情自有男人们去处理,你就别想了,我们不如来说说孩子的事。”
“孩子的什么事?”云舒疑惑的问道。
桑弘羊的大手摸上云舒的肚子,十分期待的说:“我最近一直在琢磨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思来想去,总也订不下来。”
云舒想到名字的事,也惆怅了,按照当下习俗,应该由老人赐名才对,于是说:“写信给爹,让爹个孩子取个名字吧。”
桑弘羊的手缓缓的摸着云舒的肚子,说:“爹一早就跟我说过这件事了,他怕太后或者皇上要赐名,所以不敢抢先。”
“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的,等生下来再说也不迟。而且我已嫁做桑家妇,太后和皇上应该不会赐名才对,之前平阳公主家的寿儿,就是曹家自己取的。”
桑弘羊这才说了实话:“不管是皇上太后还是我爹,我怕他们取的名字不满意,所以想提前跟你商量几个,到时候上面若要赐名,我也好在旁出出‘主意’。”
云舒忍不住笑了,这样的事情,他也要做个有备无患,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商量了一宿,勉强想了两个还算满意的名字。
若是男孩,就叫桑昭然,取其“贤者以其昭昭”之意,希望儿子以后能做个明白人。若是女孩,就叫桑妙然,取其美妙、妙不可言之意,希望女儿美好乖巧。
到了腊月,祭灶、扫尘、过小年,云舒已怀孕七个月了,虽然不方便走动,但是过年的准备事项却是在她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外面的应酬之事桑弘羊都一力承担了,至于像过年新衣、小孩子的衣物,及女眷登门时的接待等,还是少不了云舒亲自拿主意。
年前最后几天,刘陵带着专门给云舒及孩子制作的衣服到公主府来看云舒。
云舒只试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是否合身,就放在一旁,倒是对那一件件小巧的婴儿衣物鞋袜爱不释手。
看着那柔软布料做成的精致小衣服,云舒打心底里感激,对刘陵说:“我自己手工不好,府里的妈妈们做的又不合我心意,还是仙衣铺的做工好,样子也好,看着一双双的小鞋子,可爱极了!”
难为刘陵十分用心,一般男女婴儿都能穿的衣服,各种款式都做了一些,若是区分男女的花样,就各做一份。
刘陵笑着对云舒说:“你这般客气做什么,仙衣铺也有你的一份子,你只管当自己的铺子,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云舒就不再跟她说客气话,而是问起她过年的打算。
“你明天就收拾东西到我这里来吧,我身子重,不方便拜年,所以今年哪也不去,就在家里,你来陪我解解闷。”
刘陵知道云舒是怕她没了家人,一个人太孤清,可是她还要给家人戴孝,凡事都要避着些,也免得坏了云舒府里的喜庆,于是婉转的拒绝了此事,只说:“我跟刘爽说好了,让他们过年到我这边来住几天,公主府里人多眼杂,万一被看出来就不好了。”
即是又人陪,云舒也就不强求。
刘陵又问道:“衡山王府的事情,有音讯了吗?”
云舒点头,说:“差不多了,听说派去衡山国的暗羽已拿到了罪证,抓了几个证人,皇上只等年后发作。”
刘陵点点头,说:“这就好,十六哥也能过个安心年了。”
待守了岁过了除夕,就到了大年初一。
云舒不出门拜年,也不见客,全由桑弘羊去张罗,亲友们也都知道她的情况,自然体谅,只盼着她能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
待开春,衡山国果然出事了,衡山翁主刘无采将徐王后的舅舅刺伤,经查却是因情而伤。朝廷派了张汤去查办,一连串丑事相继查出,除了不知所踪的衡山太子,其余人全部被下狱。
长安公主府中,云舒半躺在长靠椅中,手中端着雨前碧螺春,跟穿戴一新的刘爽说着话。
“我下午就要去大理寺协助办案,这一去也不知要几个月,我看你的样子,估摸是快生了,当初答应好给你的礼物,我先给你送来,免得又迟了。”
刘爽说着,就递上一个布包给云舒。
云舒好奇他送给自己的大礼是什么,当即在桌案上打开,只见包袱里包着一个棕色的单肩皮包!
云舒震惊的看着桌案上的东西,对于她的震惊,刘爽很满意,高兴的说:“你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吧,这是我几年前从关外商人手上买来的。它似皮非皮,上面的金属似铁又不是铁,还有它的做工非常好,样子也好看。”
云舒伸出手摸上这个皮包,在肩带那里,还挂着一个可爱的迷糊娃娃,一时间,眼泪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