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娉突然开口了,说:“误会?你是说桑侍中拿这种事情来欺骗陛下咯?”
大公子在旁十分肯定的说:“此事绝对属实,是我的家奴查明之后,告诉微臣的。”
刘娉笑的很开心,慢悠悠的对田蚡说:“舅舅,我一早就说过那个卓成为人狡诈狂妄,你却偏要奉他为贤士。不要说云舒是陛下和我都看中的人,就算是最低贱的奴隶,他卓成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去桑侍中家里抢人?”
说完这一通话,刘娉心里畅快极了,之前卓成背弃她而去的憋屈,都发泄了出来,再看田蚡犯难的表情,越想越开心!
田蚡第一次听到“云舒”这个名字,不知皇上和平阳公主为什么会看重她,更不知道卓成为什么要捉她,致使他一时有很多不解。不过纵使他再疑惑,见桑弘羊已经找到了皇上面前,此事恐怕是真的,若他不好好处理,得罪桑弘羊他不怕,可是为一个门客得罪陛下和公主,就太得不偿失。
于是,田蚡立即改口说:“微臣这就回府查明一切!若云舒这女子真的是卓成带走的,我必定让他把人完好无损的送还给桑侍中!”
桑弘羊松了口气,说:“那微臣就等着田太尉将云舒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刘彻觉得此事有趣,忽然说:“今日吃的多了,朕想出宫走走,舅舅,就去你家吧。”
一时间,刘娉、桑弘羊、田蚡三人不约而同、表情各异的看向刘彻。
戳穿谎言
云舒是被冻醒的,一个寒噤过后,那种酥麻感游遍全身。好冷,是睡觉把被子踢掉了吗?可是脖子怎么这么痛……她渐渐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想抬手揉一揉,却发现双手已经完全麻痹,丝毫动不了……
这种无法控制身体的感觉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惊恐的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一间简陋的木屋中!
云舒克制住自己想惊叫的冲动,虽然不清楚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的嘴巴没有被堵住,即表明绑她的人并不怕她尖叫。既然无用,何必费力?
她如毛毛虫一样在地上弓起身子,靠着墙努力坐起来。冰冷的地面让她全身都僵硬了,这一番动作做的实在辛苦。
待她选择了一个勉强算得上舒适的姿势靠墙坐好后,她开始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可丝毫没有头绪!看来自己是在睡梦中被人绑走的。呵,好胆量,入室劫人的事情都敢做!
因受了凉,她的嗓子很干很疼,她轻轻咳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说:“外面有人吗?我要见卓成。”
守在外屋烤着火炉的一个粗犷汉子听到云舒细弱蚊蝇的声音,推门走进里面。当他对上云舒沉静如水的眸子时,心中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姑娘不惊不怕的,倒显的不一般。
“你说什么?”大汉的声音如同雷响,震得云舒耳膜生疼。
“我要见卓成,他找人把我绑来,不会就为了把我囚禁在这里吧?”
大汉这才听清楚云舒的话,不禁又打量她几眼,说:“等着!”
卓成和另外两个男人买了热馒头回来,扔了几个给看守云舒的汉子,问:“醒了吗?”
大汉塞了半个馒头到嘴里,点头说:“刚醒,一开口就说要见你。”
卓成愣了一下,心想:这事是他干的,有这么明显吗?
他苦笑了一下,走进内房,看到靠着墙壁垂头静坐的云舒。云舒抬起头,见到卓成,不怒反笑。卓成被云舒笑的莫名其妙,问道:“你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云舒笑的更厉害了,轻声问道:“死有何惧?”
声音虽小,打在卓成的耳膜上,却如钉子一般刺耳。
死有何惧?云舒在死过两次之后,还会怕死吗?尤其是死在卓成手下的那一次,那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云舒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你捉我过来,并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那两个证人吗?卓成,不是我骂你,你的脑袋里到底是些什么浆糊?你以为你把我捉到这里来,我就会把证人交给你,你就能够逃过大理寺的追查?你怎么不想一想,我突然失踪,看守证人的人自然会想到我是因何失踪,也许他们现在就把证人送往大理寺了!”
卓成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将目光从云舒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窗台,说:“不可能,你生死未卜,你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云舒,你若想活命,快点告诉我那两个证人的下落!陆笠跟你无亲无故,他的生死,跟你没关系!”
云舒厌恶的看着卓成,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自私狠毒吗?陆先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只因为他拒绝你的邀请就要杀他!”
卓成猛的转过身,瞪着眼睛逼向云舒,说:“他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得不杀他!若他肯与我一起辅佐田太尉,我尚可给他一线生机,是他自己把自己的后路给断掉的!”
云舒不解,陆笠知道卓成的秘密?什么秘密?
卓成蹲在云舒前面,一手掐住云舒的下颚,说:“我被平阳公主鞭打过后发高烧,迷迷糊糊说了很多东西,陆笠待我清醒之后问我,我口中所说的‘我是穿越人,我知道历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云舒,我当时惊讶、后悔、担忧的心情,你也懂的吧?我不确定我还说什么东西,但是陆笠一定不能活在世上!”
睡梦中把自己是穿越人的秘密说了出来?卓成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笨蛋!云舒心中谩骂了一句,下一刻扭过头说:“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