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这么多年,她好像做到了又好像没做到。但人与人之间的追求本就不同,只要自己不后悔,那也就没什么所谓。边语喝了没几杯就走了,说明天还要拍戏,有时间再聚。她走后,陈郁宽一人坐在位置上,感觉有些恍惚。店里满满当当都是人,空气有些浑浊,唱台上正唱着一首没听过的歌。他忽然感觉胸口发闷,急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寒龄这边一直在注意着陈郁宽的动态,从边语走后他就发觉陈郁宽兴致不高。此刻,她看见他连外套都没穿就走了出去。寒龄一丝犹豫也没有,她跑回座位上拿上他的衣服,追了出去。门外,陈郁宽坐在台阶上,点了根烟。他很少抽烟,如今吸了一口猛的,呛的有些咳嗽。他低头咳嗽的时候,感觉有人从他身后走过,还来不及回头看,后背就一暖。他偏头,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件衣服。再抬头,他看到了寒龄。寒龄坐到他旁边,说:“别着凉。”陈郁宽笑了下,摁灭了烟。他声音有点哑:“怎么还没回家。”“想多待会儿。”准确说,是想多陪你待会儿。陈郁宽扯了下嘴角,没说话。冬夜的室外连呼吸都是冷的,寒龄呼出一口白雾,说:“陈郁宽,你不开心么。”陈郁宽低低的嗯了声,说:“心里难受。”寒龄心里泛酸,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陈郁宽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难受。”因为什么难受呢。他想,是不公的命运吗?还是为生活折腰的梦想。又或者是物是人非的曾经。寒龄这是时间很快就到了春节,学校里放了寒假。今年过年的时间比以往早,寒龄在假期里往陈郁宽店里跑过几次。商业街临靠大学,因学生放假的缘故,店里也没什么人,所以很早就准备歇业了。寒龄在回老家之前去找过一次陈郁宽,她没给他发消息,所以到他家的时候陈郁宽有点意外。当时他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去车站。“你怎么来了?”“想来跟你说声再见,”寒龄站在客厅里,裹挟着一身寒气,“我要回老家了。”“正巧,我也要走了,”陈郁宽停下手里的活儿,给她倒了杯热水,“坐下暖暖手。”寒龄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捧在手里,小口抿了一口,“你家是哪儿的呀?”陈郁宽闻言抬头看她一眼,说:“隔壁市。”寒龄:“哦。”她没再说话了,安静地看着陈郁宽收拾行李。陈郁宽收拾好最后一件行李,去冰箱拿了瓶水,他拧开喝了一口,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着她,“还有事儿?”“没有了。”“那回家吧,”陈郁宽说,“天儿怪冷的。”寒龄没动,她想多跟陈郁宽待会儿。她把水杯搁在桌上,又找了个话题,“你年后什么时候回来?”“看情况吧,怎么了?”“没有,就是问问。”话题到此又断了,寒龄手绞在一起,想着在说点什么拖延拖延时间。这时,陈郁宽开口了,他问:“你下学期学费够么?”寒龄一愣,反应了会儿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自己差点都忘了自己现在在陈郁宽眼里还是个靠兼职赚学费的穷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