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受了这么多苦,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在她没看到的地方。“那现在呢?”“现在?”庄棋问,“什么现在?”“现在他还搞音乐吗?”“搞啊,一直都没放弃呢,你没看他整个上午都没下来,我估摸着是在上边写歌呢。”寒龄往楼梯拐角位置看了眼,没再说话。“时间不早了,”庄棋看了眼手机,“我叫外卖,你吃点啥?”“不用了,我回家吃吧。”“回家干啥呀,在这儿吃呗,一会儿梅梅就来了。”其实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想了想,寒龄答应了。庄棋掏出手机,“有啥喜欢吃的?”“都可以。”“那行,那我看着点了。”外卖很快就到了,庄棋零零散散点了不少,他拿进来,放到桌上。寒龄还挂念着陈郁宽,她问:“我给他送上去?”“不用送了,咱仨一块吃。”他拿着外卖直接上了二楼。庄棋把外卖放桌上,环视一圈客厅没发现人,直接去敲门:“到点了,吃饭了。”里面没人说话。庄棋回来,很熟练地拿盘子拿碗。“妹妹,拿筷子,吃饭。”寒龄去拿筷子,往陈郁宽房间看了一眼,“他不吃吗?”“没吭声,估计还写呢。”“可是这都中午了,”寒龄说,“要不要再喊喊他。”“可别,他最烦别人打扰了,一会儿饿了就出来。”话刚说完,那边就咔哒一声,门开了。寒龄回头看过去,只见陈郁宽一脸疲惫地走出来,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胳膊。庄棋:“出来了?吃饭呗?”陈郁宽嗯一声,看见寒龄后稍有点意外,“没回家?”“没有。”他也没再说什么,“来吃饭吧。”寒龄拿筷子过去,坐下来。“今儿我点的这菜不错吧?”“凑合吧,”陈郁宽端了一小碗汤给寒龄,“小心烫。”寒龄接过来,“谢谢。”“哎?我说什么时候让你家灶台开开火啊,”庄棋扒拉着米饭,“这外卖我是一天也吃不下去了,腻了。”“开啊,”陈郁宽说,“你做啊。”“我做就我做。”陈郁宽看他一眼,“你会?”“这有啥不会,熟了就行呗。”“那我还是选择吃外卖。”“滚蛋!”寒龄安静地吃着饭,其实这些菜都不太合她口味,因为她不吃辣椒。“不合胃口?”注意到她一直在喝汤,陈郁宽问了一句。寒龄抬头,“没有。”“那怎么不吃菜?”“有点辣。”“你不吃辣椒啊?”庄棋说,“哎呀,我不知道,早知道不要这么多带辣椒的了,那现在怎么办啊,再给你要点?”“不用不用。”毕竟是在别人家吃饭,不好太麻烦别人,“别麻烦,我凑合吃点一样的。”庄棋笑笑,“不好意思了啊妹妹,那就凑合凑合吧。”“怎么凑合?”陈郁宽看着她,“你打算只喝个汤?”“”确实,这桌上大概也就只能喝个汤了。“不是要开火么?”他踢了踢庄棋,“去,加个菜。”庄棋饭还在嘴里,大着舌头说:“我刚吹牛呢,我不会。”“真不用麻烦,我饭量很小。”陈郁宽:“多小?喝汤能喝饱了?”寒龄:“”“冰箱里应该还有点东西。”说着,他站起来,往厨房那边走。“诶?”庄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干啥啊,你要做饭啊?”陈郁宽打开冰箱,“不然呢?”庄棋呲溜一口吸了根粉条,“你会啊?”“不是你说的么,熟了就行。”“”庄棋无语,转头小声对寒龄说,“妹妹,咱还是只喝汤吧。”寒龄笑了声,看向站在冰箱旁边的陈郁宽,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五分钟后,陈郁宽端上了盘番茄炒蛋。“应该能吃。”“别吃了妹妹,”庄棋说,“咱还是喝汤吧。”“看样子还不错。”寒龄夹了一筷子尝了尝。陈郁宽看着她,有点期待,“怎么样?”“”寒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说不上好看。“不好吃啊?”“好吃的,”寒龄费尽咽下去,喝了口水,“略微有点咸。”“我尝尝,”庄棋也夹了一筷子,刚送进嘴里就又吐了出来,“呸呸呸,这哪是有点咸,都他妈要齁死了!”“”做菜人表示很尴尬,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下次不买这牌子盐了。”庄棋小声哼了句,“拉不出屎怪茅坑。”“行,”陈郁宽把菜往他那边一推,“你的了,吃不完扣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