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伸手去关灯。恰巧看到了桌子上,有几个很小的碎指甲屑。向微想题目就有这种癖好,喜欢咬指甲,然后还不扔进垃圾桶,就满桌子的乱丢。他仔细地把这几个指甲屑找出来,放在了一块儿,然后用纸巾包裹了起来。--第二天。温蓉喊两个人起床,给向微准备了虾米小馄饨、面包、一小笼蒸饺。向微主要喜欢小馄饨,至于煎蛋,完全没兴趣。她偷偷的把小馄饨丢进了谢涔的碗里。“……”谢涔驳了下她的筷子,凉凉道:“想让我吃你口水?”“知道我为什么聪明吗?”谢涔放下筷子,沉默地盯了她两秒,嗤了一声,“我不挑食。”向微忽然沉默了,手上的筷子拨了拨。见向微终于慢吞吞的把手上的蒸饺吃完,且她还在沉默,谢涔敛了下眼,把牛奶递给她,“帮哥哥喝完牛奶。”向微竖起耳朵:?为什么,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这句话,能在他身上表现得这么淋漓尽致…向微喝完牛奶。擅自决定半天都不要理他了。结果,还没过十分钟,就打破了自己的诺言。出门前,他拉了下谢涔的袖口。“你怎么连红领巾都不会系?”谢涔疾步从沙发拎起外套,就看到向微把他拦住,鼓着脸死缠烂打的把红领巾塞进了他手里。谢涔忍不住扯唇,“你自己打个蝴蝶结。”向微理直气壮:“不行。”“……”谢涔掀起了眼皮,蹲下腰,把红领巾绕过她地脖子,开始慢条斯理地系了起来,“四年级了,红领巾自己都不会系?”向微:“……”她隐约感觉,谢涔低沉的尾音,在系红领巾的时候,能喷在她的脸蛋上。但是又立刻让自己理智起来。从沉浸在他轻柔的动作里抽离出来,他又在嘲讽自己。谢涔手指动作很慢,修长的几指缓缓地穿过红领巾,有时候会蹭到她的脸上。冷冷的触感和她脸蛋蹭的——红起来的炸开的温度一触,向微都要弹开了。但依旧是控制着自己,让谢涔慢慢替她系。似乎这缓慢的动作,在这一刻,也带上了磨人的刑铐。“行了。”谢涔的手最后把两条鲜红的领结调整了后,谢涔冷冷说:“走吧。”他理了理向微的领口。这猛的让向微清醒过来,下意识屏气,眼看着他走出去。向微拍了两下自己通红到发烫的脸蛋。--课间。赖以乐转过头:“秦老师终于被换走了,谢天谢地。”“对啊,”徐爽点头:“我也是,真的受不了她了唉。”赖以乐把一个本子扔过来:“我最近摘抄了好多感怀的句子,特别伤感,特别好,我昨天晚上都挺哭了。”向微抬起头,疑惑道:“这是什么?”“班上最近在流行的呀,抄歌词抄句子,”徐爽翻开本子给她看:“都是很触景伤怀的句子,简直在代表着我的整个青春。”向微看了几眼,大概就是类似于——什么是愛,什么又是無奈?無言的相對,莪是否已朙白。——悲伤时,听寂寞讲笑话。——半颗奶糖,从苦涩、甜到忧伤。向微还在赶作业,没空理这个。语文老师要求每天的日记字数要达到300以上,这几个字数肯定是不够,她就又开始东歪西凑。最后,终于交了上去。然而,还没休息几小时,就看到了语文课代表从教室外面走进来,她敲了下向微的桌子——“语文老师喊你去办公室。”向微抬起头:“喊我吗?”--陈简办公室。整洁的办公桌上摆着几盆芦荟,左边放着一叠作文书,靠着窗,一缕落日的余晖从窗边斜照着进来,铺在桌上,很温暖。办公桌旁边还有一个人,是赖以乐。“向微也来了,”陈简瞥了一眼,“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说吧。”随后,让两个人都自己搬凳子过来坐,站起身,给一人倒了一杯水。赖以乐捂着杯子转动几分,“陈老师,我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作文比赛的机会。”陈简十分意外,“嗯?”“向微的历次作文分数平均下来均比我低3分,”赖以乐忽然眼睛通红,捏紧杯檐道:“更何况,我看了那篇作文,里面有一段和作文书上的一模一样。”她嗓子有点哑:“根本就是抄的。”陈简收拾文件的手一顿,蓦然看向向微。后者眼神从老师又移到了赖以乐身上,压住了呼吸。向微:“你说什么?”“难道不是抄的吗?”赖以乐冷笑,嗓音略扬道:“要我给你念出来吗?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会心虚吗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