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绝对不允许。
于是玄九总是不识相的违逆主人,甚至是阳奉阴违,根本不能说是一个合格的暗卫。
他不够听话。
九方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玄九,见他又涨红着脸不说话,嘲弄道:“怎么,不想当暗卫,半夜过来,想当主子?”
玄九哪里会想这个东西,一听主人误解的话,一时想反驳,又脸皮子薄,臊得慌,嘴皮子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地话来。
“主人、属下不敢!”玄九羞得刚褪下的红又猛得爆起,耳根子连同脖颈全然红得不像样。
九方质简直要被这暗卫给气笑了,这算哪门子不敢,未经传唤擅自半夜跑到主人房里头来,还站到主人床榻前,看他该是熊心豹子胆才对!
玄九怕主人当了真,原本僵硬的肢体也开始挣扎了。
一身黑衣劲装的暗卫突然挣扎,九方质微微皱眉,加重了力道,喝道:“乱动什么?”
他能感觉到暗卫又僵硬了,马上就不敢动弹了,好似生怕再惹得主人不悦。
然九方质却是嘴角嘲弄一笑,当即像扔个娃娃一样毫不费力的将个一米八的汉子扔了出去。
暗卫不敢再反抗,直到撞到桌子腿才停下,脑袋瓜重重得磕了,顿时鲜血直流,遮住玄九一只眼的视线。
暗卫本就擅长忍痛,是以从头到尾重重摔这一下,暗卫都未曾吭出一声来。
玄九脑袋晕乎着,可听见主人冷冷喊他滚的命令,还是马上爬起来退出去了。
玄九没有回去处理伤口,这对暗卫来说算不得什么,只是掏出随身带的小水囊,喝了几口,又倒在头上,简单的清洗下罢了。
腊月寒冬,主人屋里炭火足,故而刚才未觉着冷。
可如今久站在屋外吹着冬夜寒风,又遭冷水淋了头,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第二日天未亮,在外头守了一夜的玄九终于动了,他拍了拍身上的风雪,面罩已结了些冰,他毫不在意。趁着暗卫还未来值班,又回到菁阁看着许韵依了。
许韵依简直要被玄九气死了,门不让出,人也不让见,好几次要见九方质全然让他挡了回来。
她不见九方质,怎么增进二人之间的感情?
“暗卫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家小姐,让她与宗主见一面吧!”
丫鬟并不知暗卫究竟藏在何处,只能在院子里对着空气喊。
丫鬟再次试探上前一步,脚下又出现一枚石子,力道大得将小石子都刻入地砖三分。
丫鬟苍白了脸,终是怎么说也没用只得又返回去,独自承受自家小姐的怒火。
许韵依听着外面的动静,镜中一张小脸曲得狰狞,气得身子发抖,将桌前一堆首饰都甩得一干二净。
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初她青山派何等风光,如今却要在这受这等子肮脏气,受人轻视冷待。
她愈想愈发恶毒,将门外的人暗诅了个遍。
直到一日夜里,他回到小间,玄五告知玄九主人唤他。
玄九再次站到主人门前,踌躇着因为上次的事不太敢进去。
事实上他每天夜里都会抽出些时间给主人守夜,但再也未进去过。
这几日,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