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月份还小,还要工作,哪用得着这么多看顾啊。”
这天早上,雯月一边给谭翡钰梳头,一边抱怨道。
“我看她们几个,心里憋着坏呢,指不定就要使到您身上,小姐,您可得提防她们。”
“我晓得的。”谭翡钰拍拍雯月的手,安慰道。
赵母总时不时地偷偷打量她,赵慧言也总是瞧着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那天晚上以后,她们还算安分,住了好几天都没再来找她的麻烦,谭翡钰也不愿多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她们安分,相安无事最好,若是挑事,见招拆招就是了。
若是她们聪明些,能挑动得陈书远与她和离,还正和了她的心意呢。
谭翡钰算了算日子,据她医治庄培麟那日快半个月了,半夏来了几次,都说铺子里一切正常,她应当是可以回去了。
也免得呆在家里总是碰上她们母女。
已是十一月底,路旁草木凋零,风也多了萧瑟意味,仁济堂中却仍热闹,胡大夫一人看诊,几乎要忙不过来。
谭翡钰站到他身侧,看着胡伯给一老人开完方子才开口。
“胡伯,我瞧着仁济堂里人越
发多了,不如我也来坐诊吧,你若不放心,我开了药方你再过目。”
胡大夫捋着胡子欣慰笑道:“小姐自小就跟着师傅看诊,又饱读医术,坐诊想必是没问题的,只你出嫁后许久未曾看诊了,拿不准之处只管来问我就是。”
他年纪虽大了,却是个行动派,才刚答应谭翡钰,就吩咐着堂里的小伙计写了谭大夫的牌子挂上去,又差人搬了桌椅到堂中,用作看诊。
谭翡钰对了那写着“谭大夫”的小木牌看了又看,才高兴地坐下。
只是她坐在胡大夫旁边,稚嫩得像个孩子,又是个女子,进来的病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往胡大夫的诊桌前去。
谭翡钰无奈,去柜上翻了本医术拿到桌上看,权当温故知新。
翻了十几页,眼前一暗,光线被挡住了。
抬头一看,是一妇人站在桌前,约莫四十来岁,一身麻布衣衫,带着干涸的水渍,正有些拘谨犹豫地看着她。
“这位大姐,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坐下说。”谭翡钰热情招呼。
身为大夫,这样热情高兴仿佛不太好,谭翡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对妇人温声道:“您坐吧,慢慢说。”
妇人依言坐下,又往前挪了挪凳子,才小声开口。
“大夫,我这些日子身子总是不爽利,尤其到了夜里,总刺挠得厉害,难受得睡不着觉。”
“具体是哪里总痒?”谭翡钰询问道。
妇人看看左右,很为难的样子,谭翡钰心
思一动,用眼神向妇人示意。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