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是苏慕白,你是展云飞,你是我的杀父仇人!”萧雨凤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绝望地嘶吼着。
福隆安继续在胤褆肩膀上打慢板:“费全保……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姐姐!”雨娟一见不好,赶紧分开两人,护在雨凤面前活像发飙的豹子,“展云飞,你滚!我们姐妹的事情跟你无关!”
“不,雨娟,一千一万个对不起,”展云飞双目含泪,手足无措,“我知道我们展家做了孽,是我娘烧死了你们的父亲!我真心忏悔,我愿意补偿你们!”
福隆安是被胤褆架着才没跌到地上去,双目涣散口中喃喃:“他说了什么,他在九门提督的官兵面前承认他娘杀人了……”
胤褆慢慢把自己快要脱落的下巴合上,转身摸摸可怜的福隆安的头:乖,你还太年轻,不知道世界如此美妙,nc如此暴躁……
展云飞这句话吓倒了福隆安也吓倒了萧雨凤,但是萧雨娟眼里却忽然升起一抹炽热的厉光,忽然冲上来,狠狠揪住展云飞的衣领:“展云飞,原来你还知道你的母亲做了什么样的罪孽!她仗着自己姐姐的势力横行霸道,害死了我的父亲,你觉得,你能用什么还?再次借着你的好姨妈的势力施舍我们吗?”
面对雨娟如此有诱导性的逼问,展云飞眼里却只有雨娟身后雨凤那朦胧多情的泪眼,那凄苦绝伦的神色,只觉苍天负我,洒泪当场,咆哮着做掏心状,恨不得剖开胸膛给雨凤看:“雨娟,我从来没有这么想,我爱雨凤,爱的是她的灵魂,跟我姓白还是姓展没有关系,跟我的姨妈是不是令妃娘娘没有关系!”
神!展云飞,你是神!
你爹妈怎么会养了你二十年呢,怎么没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送到庙里供起来呢?放在外面实在太危害社会影响和谐了!
展云飞的话语堪比佛偈真谛,短短几句,顿时让周围寂静无声,雨凤捂着嘴,泪水涟涟,却满眼感动,雨娟则是握紧了拳头,脸上半是愤恨半是得意;而围观群众,一声声的“噗通”、“噗通”……不怪人家腿软,见到上帝,怎么能不膜拜?
“令妃,妈呀……”福隆安的脸已经彻底扭曲了,扶着同样身体僵直的胤褆,撑着软绵绵的双腿,虚弱地摆手,“把他们都带回去看好,明天待我禀明皇上再做处理……”
说着,跌跌撞撞地从一群东倒西歪的士兵中间蹦回去,爷要翘班,爷要去看老婆!和嘉,这个世界太凶残了,求安慰,求抚摸!
“不,你们不能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雨凤,雨凤……”
“慕白,云飞……”
“雨凤……”
“云飞……”
在将士的奋力拉扯下,展云飞和萧雨凤这对牛皮糖组合之间的距离终于一点点地被撕开,慢慢拖向顺天府大牢的方向,两人都涕泪横流,咆哮着、嘶喊着抗争这个“天让我这样的苦一再重复没有退路没有结束没有勇气逃开这条路”的世界,誓要用自己的疯狂来表现“我对你那么在乎那么清楚拼命追逐你的脚步难道注定面对天摆布”……
所谓,“爱胜在付出,痛也要痛得刻骨”,一份天长地久,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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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到皇妃的家人杀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福隆安这霉催孩子无论如何都得写个折子汇报上去了,哪里知道,第二天,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上朝的乾隆喷着满鼻孔的火气,看完之后第一句话竟然是:“谁让你们去找小燕子的大杂院的?”
满朝文武傻了,皇上,不是您亲自下旨的吗?昨天一整天京城被折腾得鸡飞狗跳,皇帝心疼沧海遗珠爱屋及乌的名声估计已经冲出直隶奔向闽浙了!
乾隆昨天熬夜听琴,本来就上火,现在回过味来更觉得牙疼,龙爪在御案上摩挲来摩挲去,半天才做出便秘状哼了两个字:“永琪!”
满朝文武顿时低头,不知道是谁捣捣傅恒:不好,撞枪口了,赶紧给皇上降温!
傅恒憋屈地一甩袖子:我怎么降温,跪在中间的那是我儿子!
有人出来拯救可怜的同僚了,纪晓岚嘿嘿笑着找了个最合适的话题:“皇上,严氏献书,为四库全书的编纂立下了大功,皇上,这是乾隆朝之喜,是天下读书人之喜啊!”
乾隆微微松动的脸上顶的却是问号眼:“哪个严氏,献的什么书?”
纪晓岚僵了:“皇上,臣昨天的折子里……”
“哦哦,”乾隆赶紧收回眼神转移话题,他可不能给满朝文武看出来他昨天压根没看折子,龙爪继续在御案下面掏来掏去……空的?
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高无庸:昨天的折子呢?朕不让永琪批完赶紧送回来,分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两堆放好的吗?
高无庸苦瓜脸:您去问五阿哥啊,别问奴才!
半晌没回音,纪晓岚老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乾隆的龙屁股也挪来挪去坐不稳了,满朝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寂,默默站在队列里的胤褆却在看天:老四,快入冬了,你就放过京城吧!你儿子已经荒唐到这程度了,你也不会希望再次花钱撵鬼升温了吧?
湛蓝的天空似乎听到了大千岁的心声,下一秒,寒风瑟瑟,温度骤降……乾清宫里,顿时一片的“阿嚏”声。
乾隆如获大赦,屁股噗得离开龙椅,简直就像放了一个屁然后把那壮身子顶起来的:“最近天气变化无常,众爱卿注意身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退朝!”刺溜一声,如哈雷彗星般逃进了后殿,以至于胤褆看着他身后那火燎的彗星尾巴,再次无语:那是一个屁吧,小弘历今天上朝就是来放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