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太子爷的“恩威并施”下,怀中揣着不可告人的猥琐回忆的胤褆带着诡异的笑容再次掐了掐他家太子爷的脸蛋儿:“嘿嘿,哥哥带你去,保成乖啊,哥哥一会出去给你买糖葫芦吃~”
太子爷一鞭子抽过去,顶着如小时候一般高傲而纠结的漂亮脸蛋儿瞪人:“谁要吃那种东西啊,爷又不是小孩子……”吞吞口水,爷才不是嘴馋,爷只是因为怀孕了想吃酸的!
天底下最金贵的孕妇要出门,自然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把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性全部消灭在源头,要不然皇阿玛可能会把自家不是儿子的儿子给消灭在世界的尽头!
安排媳妇儿去换轻便的衣服,胤褆最后一次检查马车人手,结果真的发现问题了,车厢被不明生物入侵了!
雪白蓬松,迎风招展,比旗帜还招摇的毛毛尾巴,还有两只竖在半空中蹬啊蹬的后腿……大白天的这是见鬼呢,还是见鬼呢,还是见鬼呢?
胤褆猛然撂下马车帘子,对着明亮的大太阳呆滞状自言自语:“这‘富察浩祯’绝对是八字轻的压不住,所以才会鬼上身的……”
胤褆一把揪住那条雪白的大尾巴,使劲往外拖,果然拎出来一只卡住了的漂亮的白狐狸,狐狸四只爪子扑腾扑腾,似乎对这种倒吊的姿势很不满。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胤褆把狐狸扔下来,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原地打了个滚儿,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和珅怨念地抖了抖毛,转过脸直接说正题:“我是来帮你的。”我才不会承认我是施法的时候不小心绊倒结果又一头栽下去的呢!
胤褆审视着这只美貌度和狡猾值成正比的阴险动物,半晌不说话;和珅伸了伸弧线漂亮的脖子:“你家那位闷得难受了想出去看热闹,你怕的不是他看不到热闹回来跟你闹,而是怕他看到棺材想起什么‘生而克母’吧?”
胤褆抱着手倚在车源上,挑着眉毛看白狐:“我很好奇,你到底多大年纪了?”这种事四叔应该不会告诉你吧?
和珅扇扇蓬松的大尾巴,高傲地扭开脑袋:“问年纪啊……还真是失礼。我只能告诉你,我可以帮你给你家小太子找点乐子看。”
想到他们的目的地,尤其是聚焦的目标,胤褆抽了抽嘴角:“你说的不是弘昼吧……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不能对人动手?”
和珅纯良地眨了眨眼睛:“对于那种躺在棺材里的东西,我们狐狸的认知和人一样,叫做‘尸体’。”
胤褆:“……”
弘昼大侄子,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吧?哄得保成高兴了,你家那早就恨不得抽死你的皇阿玛也会记你一功的……功过,能相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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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府的大门正对的从来不是客厅,而是一个常年不撤的大灵堂。据说这气得他家皇帝哥哥从来不登门,有事——龙源楼,弘昼你个臭小子来接驾!
当然,前提是他家宝贝弟弟没有办丧事,要不然,就是“此人已死,皇帝有事也请烧纸”了。
和亲王钦点的坐骑——棺材,是上好的紫楠木做的,镶着一圈金边,看起来就财大气粗闪瞎眼。不仅棺材富贵,周围放着的一圈圈水果点心都是用上好的景德镇官窑瓷器盛着的,连准备给客人哭灵后擦眼泪的帕子都是内造的好料子……
你说说,和亲王都下这么大手笔了,来吊唁的能不大放血让和亲王把布置灵堂的银子都赚回去吗?
但是,和亲王毕竟是雍正皇帝亲生的,为了钱不要命也不要脸,但是也会使一些歪招来省钱省人力,譬如为了实现这沉重的紫楠木棺材的循环利用,咱们聪明绝顶但从来没把脑子用在正道上的和亲王竟然让人在棺材下面装了四个轮子,轮子周围有活扣,掰开就可以轻松推行,多方便!
吃完了糖葫芦的太子爷大千岁夫夫俩换了白衣前来吊唁,从和亲王府大门到灵堂,一圈圈人交了“勒索”后便推杯换盏吃东西,鼓着腮帮子啊呜啊呜努力把银子吃回来的间隙还不忘抹眼泪假兮兮地来一句:“……和亲王死得好惨啊!”
胤礽抽嘴角:“弘昼也不怕以后真死了没人哭得出来……”
胤褆翻白眼:“弘昼早就想好了,以后要给自己办‘喜丧’。”
胤礽摸鞭子:“我觉得老四会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胤褆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冷得几乎掉冰渣子的声音:“没错。”
夫夫俩吓了一跳:“老四?”雍正皇帝上这里来自虐的?
一身素服的“十二阿哥”挎着一个白色的大包冷冰冰地站在他们身边,身上的寒气造福了所有参加“葬礼”的人,连棺材里的弘昼都没来由地狠狠打了个喷嚏,抹了一把脸,缩着脖子扒着棺材边儿自言自语:“……怎么忽然有一种皇阿玛过来的感觉,难道葬礼办多了,也能引来鬼?”
听到熟悉的声音,早就冷得受不了的八狐狸赶紧钻出包,后腿一蹬蹦到胤褆怀里,蜷成一个球儿瑟瑟发抖,灰色的毛毛脸儿都青了:大哥,冻死爷了!
胤褆同情地看着狐狸一身的鸡皮疙瘩,摸摸头摸摸头,弹了弹脑袋瓜子:“你脑子出问题了?明明知道老四肯定要气坏了,还跟他过来?”
那边同样被太子二哥摸摸头摸摸头的胤禛冷冷地扫过来:“是他咬着我的袖子把我拉进来的。”
黑线满满的胤褆不摸了,直接逮着胖脸掐一把:“……你这是自作自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