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的王惩懒懒散散地靠着椅子,昨天晚上宿醉,今天人还有些没精神。
王先生一看到他这幅模样就觉得怒火攻心。
“王惩,你昨天晚上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王先生发起怒来声音中气十足,尤其是骂人的时候,音量能把人震聋。
王惩闭着眼睛说:“昨天和人在御膳楼谈生意。”
“谈生意?我看你就是在惹麻烦!这几天孙家的人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是他们家小辈得罪了你,好亲自上门赔罪,你做事就不能做干净点吗,非得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王惩睁开眼睛,眼皮下的青影显得他皮肤有些苍白,透着一股子森冷的阴郁。
他就是故意的。
陈戈徒不是要和孙家合作吗,不是要出钱去给孙家填城北那块地的窟窿吗。
他就是要闹的人尽皆知,掀个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王惩就是在公然针对孙家,谁敢和孙家做生意就是在和他王惩对着干。
既然陈戈徒这么大气,他有本事就把孙家缺的钱全给他补上!
“王惩,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王先生说了半天,见王惩还是那幅懒懒散散爱搭不理的模样,顿时觉得怒不可遏。
听到动静的王太太走出来,为难地看了王惩一眼,小声说:“你别惹你爸生气。”
王惩摸着自己取了夹板的手臂,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哪里是我惹他生气,分明就是他自己在给自己找气受。”
“王惩!”
对方大步走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耳光。
王先生年轻时也是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哪怕到了现在也依旧健硕非常,这一巴掌下来直把王惩打的翻倒在椅子下,嘴角也渗出了血。
这副场景把王太太吓得失声尖叫,连忙快步走过来,却不是去扶地上的王惩,而是去给气的胸口不停起伏的王先生顺气。
“你说说你动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医生都说了你要注意平复心情。”
温声细语的声音悦耳至极,却和王惩没什么关系。
他早已习惯,独自从地上站了起来,受伤的手臂还没好全,刚刚在地上撑了一会儿,疼的他直打颤。
他用舌尖顶了下红肿的脸颊,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意,并尝到了点血腥气。
王先生在王太太的安抚下平复了不少,看着他,横眉冷竖地说:“待会儿去抹点药,晚上在孙家的订婚宴上给我好好表现,不要闹的太难看,丢了我王家的面子。”
“知道了。”他耳朵一阵耳鸣,嗡嗡嗡地听不清声音,一脸敷衍地应了一声,抬起脚步就往外走。
后面却突然传来王太太细声细气的声音,“阿惩不吃饭了吗。”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对方。
那确实是一个符合所有男人心中妻子模样的女人,永远的温柔贤惠,永远的体贴入微。
王惩明明每天都能看到她,却还是对她的脸感觉到了模糊,对她感觉到了陌生。
连回忆里,他都不曾想起她年轻时的模样。
王太太被他仿佛能将人穿透的目光看的浑身一颤,忍不住轻轻地别开头,转移了目光。
“不了。”
他垂下眼,转身离开。
王太太作为王先生妻子的身份已经大于一切,大于她母亲的身份,也大于她自己。
“王惩,记住我给你取的名字,要时刻约束自己,谨言慎行,不要做出让我和整个王家丢脸的事情。”